俄罗斯《侧面》周刊9月3日一期发表文章《结束阿富汗行动后的美国外交政策何去何从?》,作者是《全球政治中的俄罗斯》双月刊主编、外交和国防政策委员会主席团主席费奥多尔·卢基扬诺夫。全文摘编如下:

美国从阿富汗的撤离比最悲观的预期更富于戏剧性,成为时代终结的肉眼可见的象征。为给美国已经步入死胡同的政策画上句号,拜登走出了政治风险极大的险棋。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

撤军完成后,拜登在公开演讲中表示,美国为改造其他国家而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时代已经结束。当然,他先澄清了在阿富汗建设国家并非美国的任务所在,但这显然是撒谎。

如此言论从美国总统的嘴里说出,代价高昂。问题不在于阿富汗,而事关原则。

西方转入防守阶段,这并非顷刻间发生的。早在本世纪第一个10年中期,有关美国陷入“严重帝国焦虑”的说法便不胫而走。拜登的前任特朗普更是粗暴地否定了国际主义。然而,恰恰是拜登这位美国权力集团自由派的典型代表,将新现实变成了前后连贯的政策。即将于年底前公之于众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最新版本,便是新政策的收尾之笔。

华盛顿开始积极操作。拜登一直在竭力重拾对立,是为了将西方“团结”起来,共同防御。华盛顿在阿富汗的窘境令盟友痛心,肯定有损美国威信,但不会否定跨大西洋关系。喧嚣会沉寂,但欧盟别无选择,“战略自主”依旧是空谈。更何况在欧盟内部,与美国的深度捆绑其实发挥着最重要的“团结纽带”作用。

欧盟的分崩离析非常可怕,因为不知届时的老欧洲会怎样。任何成员国,哪怕是其中最大最强的,都无法企及自身一体化之前的状态,它们在国际舞台上的分量要显著逊色于数十年前。

为了“团结”各国,需要塑造咄咄逼人的“共同敌人”。拜登不厌其烦地说,莫斯科与北京的联手属于这样的“威胁”。为撤出阿富汗辩解时,他再次提到必须为实现主要任务而放弃次要目标。美国的盟友对中俄态度各异,但若将两国捆绑起来,华盛顿就会召集起更多国家。

具体到操作上,这意味着只要有助于解决西方面临的某些问题,便可以跟所有人发展实用主义的关系,但总体来说,要不断扩大过于夸张的价值观对抗。所以,美国在全球各国使馆所挂的彩虹旗,不是为了好玩,也并非追求时髦,而是新政策的标记。美国将对所有反对者动用各类手段。

来源:参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