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专家》周刊网站10月31日刊登题为《为什么对普京来说欧洲比美国更重要》的文章,全文摘编如下:

加勒比海危机60周年不仅是进行令人不安的类比,也是探寻继发关联的机会。1962年对核末日的恐惧不仅为避免极端解决方案的两种制度共存的战略奠定了基础,还逐渐使苏联与欧洲的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合作水平。

欧洲人对美国核野心及其“鹰派”政策(实际上将欧洲置于莫斯科的毁灭性打击风险之下)的不满,导致法国在1966年退出北约,戴高乐将军也与苏联进行了最密切的接触。1969年,维利·勃兰特出任总理的联邦德国效仿巴黎与苏联接触。西欧与莫斯科达成了一系列政治和经济协议,其中的“钻石”是关于天然气管道的“世纪交易”。欧洲人无视华盛顿的禁令,终于开始向苏联提供大直径管道,以换取西西伯利亚的天然气。

在俄罗斯获得能源大国地位之后,在欧洲不明智地宣布能源转型之后,上述故事本来也有可能永远持续下去。但21世纪初的欧洲再次失去了主体性,处于华盛顿的严密控制之下。

欧洲官僚机构也再没培养出像戴高乐和勃兰特那样的领导人。当代欧洲官员是在多年来对俄罗斯人既傲慢又胆怯的态度中长大的。

在弗拉基米尔·普京在瓦尔代俱乐部年会上发表的强硬讲话中,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看到走向缓和关系的建议。类似60年前的那种缓和:当时看似不可调和的两种意识形态体系在世界的一个地区找到了和平与有效共处的方式。今天,普京说,我们将面临“二战结束以来最危险、最不可预测和最重要的十年”,与此同时,他否认新自由主义世界秩序的中心地位,提议不是与之斗争,而是承认全球所有文明都有权根据自己的规则生活。普京在瓦尔代年会发言时明确表示,只有多极世界才能让欧洲回归主体性,这意味着任何有意愿者都能够回归统一和平的欧亚大陆的理念。

不难理解,俄罗斯总统是在向欧洲人喊话。毕竟,很难想象美国人会自愿放弃霸权。

如今,欧洲发出的所有官方信号似乎都是为了彻底摧毁与俄罗斯的谈判空间。但普京一再表明,欧洲仍是俄罗斯的潜在合作伙伴。不会切断向欧洲的能源供应。他建议让土耳其参与这一进程,通过土耳其枢纽构建替代渠道。提议举行和平的会谈。接听来自欧洲各国领导人的电话。他回忆了加勒比海危机的教训,强调了相似之处:美国与那时一样,加速在欧洲部署经过升级改造的战术核弹。

问题在于,在地缘政治的大博弈中,俄罗斯与欧洲结盟是从根本上解决美国主导地位问题的一步。这是一个允许欧洲保留其工业水平和实力的联盟,并且在新形势下,将向欧洲人开放广阔的“南方”市场。对美国来说,失去对欧洲的影响力将意味着单极世界秩序构想的失败。而世界其他地区早就做好了应对霸权垮台和构建复杂多极秩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