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7月18日报道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网站7月4日发表题为《为什么美国“不能想当然地认为它将永远存在下去”?》的文章,作者是罗纳德·布朗斯坦。文章摘编如下:

在美国迎来247岁生日之际,有关这个国家还将以目前的形式庆祝多少次生日的问题已变得关系重大且让人觉得不祥。

或许,自内战前的20年至今,美国在根本凝聚力方面从未面临如此大压力。最大的风险很可能不是重演引发内战的彻底脱离联邦之举,尽管在最极端情况下这似乎也不再是完全不可能的。更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美国将继续逐渐分裂为红州和蓝州两个势不两立、令人不安地试图占据同一地理空间的集团的趋势。

红州蓝州分歧加剧

美国的基本统一所承受的压力广泛且多样:从堕胎服务和枪支的可获得性到教师在课堂上能说些什么等方方面面,红州与蓝州在基本生活规则上的分歧越来越大;不仅是各州之间,各州内部城市与农村地区之间的冲突也日益尖锐;各政治联盟内的选民越来越倾向于不仅将对方视为政治对手,还将其视为威胁他们关于美国的核心理念的“敌人”;几乎任何公共机构——从媒体到联邦执法机构甚至消费品部门——都无法在红蓝分界线两边保持相似可信度;主要来自右翼、针对地方和国家官员的政治暴力威胁更加普遍了;唐纳德·特朗普作为一场真正大规模的美国政治运动的首位领导人具有耐久力,已表现出为实现其目标而颠覆美国民主制度的意愿。

几乎所有这些单个挑战的背后都有着同一股更大的力量:那些欢迎正在重塑21世纪美国、具有推进力的人口和文化变革的人与那些担心或厌恶这些变化的人之间不断加剧的紧张关系。就是民主党人的“变革联盟”与共和党人的“复辟联盟”间的碰撞。在美国朝着一个有色人种占人口大多数的未来发展之际,政治学家们指出,美国正试图建立一种在现代没有确切先例的制度——一种为所有公民提供发言权的真正的多种族民主制度。

传统上被边缘化的群体(从黑人到LGBTQ群体)关于获得更多机会和包容的迫切要求以及特朗普在其“让美国再次伟大”运动中动员起来的对这些要求的强烈反对都表明,这段历程已变得多么令人担忧。

保守派智库美国企业研究所研究民调和舆论的高级研究员丹尼尔·考克斯说:“指望我们会像我们一直以来那样团结、试图就美国人口的根本性变革进行谈判,是完全不现实的。在这些问题上将出现真正的分歧,令人遗憾的是,一些人正在以一种无益的方式将它们武器化。”

党派对立恶性循环

如今种种数量激增且彼此交叉的压力已达到一个迫使专家们思考自内战时代以来很少有美国人认真考虑过的问题的高度:美国能否继续作为一个单一的统一实体运转,如果能的话,以什么形式?

上世纪90年代末,波士顿大学政治学家艾伦·沃尔夫基于对全国各地数百名美国人的深入采访撰写了名为《终究是一个国家》的书。此书是那个时代出版的数本作出如下论断的著作之一:美国普罗大众并不像其领导人那样分歧严重,普通美国人——不管他们在一些问题上的看法有多么不同——承认与持相反观点的其他人找到共同点的重要性。

现在,沃尔夫在接受采访时说,他认为目前的情况要令人担忧得多。“用《终究是一个国家》作为书名表明我当时非常乐观,但我现在不能这么说了。我认为从社会学角度来看,当时它是正确的。但我可以肯定我现在不这样认为了。”

在他看来,美国现在已陷入党派和意识形态敌意日益加剧的“恶性循环”,政治领导人(尤其是右翼领导人)认为“进一步煽动愤怒情绪有好处”。虽然乔·拜登总统遵循了总统在讲话中强调国家统一的价值传统,但特朗普——目前是竞争2024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领跑者——将其政治战略建立在扩大国家分歧的基础上,而且可能难以在近期扭转其做法。

渡过难关并非易事

专家们可能是对未来美国解体这一最常被讨论的可能性最不担心的那群人。来自佐治亚州的极右翼共和党众议员玛乔丽·泰勒·格林呼吁“国家分离”,即倾向于共和党的州和倾向于民主党的州大概以和平方式分道扬镳。格林今年总统日发推文称:“我们需要把红州和蓝州分开,缩小联邦政府。”

但是,芝加哥大学政治学家苏珊·斯托克斯说,正式“国家分离”所面临的实际障碍很可能会将此种讨论限制在边缘。与有着明确地理界线的内战不同,美国目前的政治分歧制造出的是一个棋盘——在沿海和上中西部各州以及西南部分地区,民主党人实力最强,而共和党人在大多数腹地州尤其是南部和大平原各州占据优势。斯托克斯指出,红蓝分界线不仅存在于各州之间,而且存在于各州内部,每个州的城市地区相对农村地区更倾向于民主党人。

非营利机构公民大学创始人之一刘柏川说,这个国家现在面临着同时做两件事的挑战:对抗和孤立这种对美国民主的威胁,同时在“沉默的大多数”美国人中建立一个更大的合作和寻求共识联盟。“绝不能认为我们肯定能渡过这个难关。美国不能想当然地认为它将永远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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