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格林内尔学院音乐系副教授托尼·珀曼14日在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网站14日发表文章,讲述自己在中国和美国两地的两次隔离经历,认为在中国比回到美国更安全。文章编译如下:

我们一家在上海隔离六周后返回美国,亲友们对此予以祝贺并感到宽慰,我们终于安全了。然而,回国不到一周,我们与这些亲朋的感受就不太相同了。我们感觉,在局势好转后的上海比在美国更安全一些。

一踏上美国的土地,我们的焦虑感就被引发了。在中国机场,我们在获准进入与其他乘客公用的区域前,就要进行体检。在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在最终被确认刚从中国回国前,我们与其他数百名乘客一起在入境安检处排队等待。那时,我们在一名穿着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夹克、带着歉意的年轻男子陪同下走到一边,他给我们量了体温,并告诉我们,作为从中国来的人,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要求我们尽可能自我隔离14天。机场工作人员甚至没问过我们要去哪里。

现在,我已在两个国家经历过新冠病毒疫情隔离,区别是明显的,远远不止机场一地。在中国,人们认为隔离是一项共同义务,公众几乎立刻改变了习惯。所有人都时时刻刻把消毒、清洁和与他人保持距离放在首位。中国政府的严厉手段似乎奏效了。

相比之下,个人自由是推动美国例外论的引擎。但是,我们的放任主义态度、优先考虑个人自由以及完全缺乏政府领导,让美国人感到困惑并暴露在风险中。

尤其令人不安的是,似乎我们这样的高风险居民不得不承担起阻止疾病传播的重担,即我们是唯一要隔离的人群。值得从中国人民身上汲取的经验包括:每个人都必须接受自己的责任、脆弱性和连带关系——为了集体利益牺牲“权利”,否则,我们中许多人将死去。

和在中国的其他所有人一样,我和我的妻子、年幼的儿子以及仍是婴儿的女儿在1月底都被卷入新冠肺炎危机。在上海,我们待在室内。

由于存在一张由政府命令、小区限制、同伴压力和强烈个人责任感所织成的复杂网络,每个人都在进行隔离,所以,不戴口罩外出或人群聚集在一处是触目的,令人不悦,甚至会遭到指责。在所有人纷纷效仿的情况下,人们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选择的事。而在美国,如果我们决定不自我隔离,谁会知道呢?

在中国,有一种明显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道德观。与这种精神保持一致的是,在每一次为遏制病毒扩散而采取的行动中,每个人似乎都得到了同等对待。从来都不是一套指导原则针对具有潜在感染风险的人,而另一套指导原则针对无辜旁观者。我们都面临风险;我们都是潜在威胁。每个人在避免感染他人方面都负有同样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