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社会没有一个国家该不该发展核威慑能力的绝对道理,但这个世界的武器总和显然早就过剩了。大规模杀伤性工具的分布越来越分散,人类对它们的管理有越来越难之势。
对新发展战略打击能力的国家,外界一方面要尽力劝阻、反对,另一方面也要探究它们形成这种不顾一切愿望的原因。只有消除它们的战略不安与劝阻同时进行,才有可能形成持久的效果,缓解地区紧张。
在印度试射“烈火—5”之前,分析人士就普遍猜测巴基斯坦将有试射中远程导弹的报复性跟进。印度以为它更安全了,其实真的未必。印巴同时拥有核威慑力和两国都没有,很难说哪种局面更有利于南亚的和平稳定。
中国坚决反对朝鲜搞新的核试验。如果朝鲜真这么做,中国不太可能帮其避免由此导致的各种外交后果。与此同时,美日韩需要认真考虑给朝鲜提供更多生存空间,不可将平壤往东北亚的安全死角上逼。逼对方在很多时候就是逼自己,在亚洲整体缺少信任的安全链条上,实际情形就是这样。
谁对谁不对的价值判断取决于立场和出发点,实力地位和亚洲当前脆弱的秩序促成了部分共识。小国和弱国与这种共识对抗不符合地区利益,也不符合这些国家的自身利益。
但小国、弱国的战略安全诉求不应遭到嘲笑。在创造沟通性方面,恰恰需要大国和强国表现出更多的主动。美日韩对朝鲜,以及印度对巴基斯坦给予的理解都微不足道,远远不如排斥或敌意更加抢眼。
中国作为亚洲综合力量最强的国家,却深陷于各种问题的复杂组合之中。我们无法找到亚洲的世外桃源,跳出复杂的矛盾链,不被打扰。
但中国确实在努力推动亚洲更多共识的形成,并在各种争端中克制对自信的表现,给协商和相互理解创造机会。在“中国防美国,印度防中国,巴基斯坦防印度,美国防多国”这个无奈的链条中,中国显然是最温和的。无论中国政府,还是中国的媒体,都相对保持了低调。
在对地区具有破坏性的战略互疑和对立中,更强的一方能否做到不咄咄逼人,对局势的发展方向往往是决定性的。最近几十年,几乎没有大国把小国吓唬住的成功例子,美国和它在亚洲春风得意的盟友,的确该做些怀柔的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