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布兰德斯(资料图)

显而易见,美国与乌克兰之间是经典的“庇护关系”。但这种关系是“令人担忧”的,由于各自的实力和国家利益不同,即使双方面对的是同一个敌人,行为动机也是不同的。因此,乌克兰越接近打赢这场战争,美乌之间显露的分歧可能就会越多。

基辅的目标是解放所有乌克兰领土,包括克里米亚地区和2014年被俄罗斯“占领”的其他地区,要求获得赔偿。在战场上取得一些胜利让乌克兰政府对实现这些目标的信心逐步增强。

乌克兰将自身摆在“道义”的位置上,“理想”得来看,美国必然会支持他们的诉求。然而,事实上,当乌克兰遭遇重创连存亡都成问题时,拜登政府“小心地”回避与乌克兰在战争目标上的争辩,而当情况好转,白宫也未必愿意把基辅的目标视为自己的目标。

拜登方面可能会担心,如果乌克兰进展太快并过度膨胀,最终可能会陷入代价更高的僵局。还有种情况是普京可能令军事冲突急剧升级,甚至使用战术核武器来避免俄军崩溃和失去克里米亚。

但是现在还不到争辩如何结束战争的时候,乌克兰还会发动更多的进攻。泽连斯基可能最终证明愿意舍弃某些诉求来确保其他目标的达成。或者,就是俄罗斯军队的溃败能保持在普京可接受的范围内。

布兰德斯预测,如果没有更优的结果,未来几个月美国和乌克兰之间就基辅应该如何与莫斯科达成和平协议可能会有一番艰难谈话,华盛顿可能在心里谋算如果基辅的胜利速度超过拜登的期望,是不是需要压一压泽连斯基。

“这不是美国第一次让代理人失望。”上世纪五十年代,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最终迫使韩国李承晚政府接受妥协,同意朝鲜半岛南北分治。1990年,华盛顿要求尼加拉瓜反对派签订和平协议并解除武装,即使桑地诺解放阵线仍然控制着政府和军队。

如今,“乌克兰代表着自由世界与莫斯科对抗,可这并不一定意味着它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公开资料显示,哈尔·布兰德斯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问题研究院亨利·基辛格杰出教授和美国企业研究所学者,也为彭博观点撰写专栏文章。他的最新著作是《暮色下的挣扎:今日大国之争的冷战启示录》(“The Twilight Struggle: What the Cold War Teaches Us About Great-Power Rivalry To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