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秋天刚到北京时,我找到了一种经济实惠的办法提高中文水平,就是每天晚上坐好几个小时的出租车跟司机聊天,花很少的“学费”就能上大师级的课,学最地道的方言。12月的一个晚上,出租车把我送到我公寓时,我感觉神志不清、昏昏沉沉。过了不久就开始咳嗽,每天睡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长,而且总是梦见自己发热。

一个美国人在美媒发问:如果新冠疫情发生在休斯敦,该怎么办

2月11日《洛杉矶时报》刊文《亲历03“非典”疫情,如今抗击新冠病毒大有不同》

于是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X光片显示我的肺部严重阻塞,而类固醇药物的常规治疗无济于事。我想回到美国,但是医生不建议旅行。

不到一周我的体力就开始恢复了。两周后我到了纽约,而北京正在应对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感染也就是“非典”的第一波疫情。到了夏天,我收到了之前把我治好的医院发来的一封措辞礼貌的邮件。他们要收集在“非典型性肺炎”——就是类似之前我出现的那些症状,而不是一个34岁健康青年应有的正常情况——爆发最初几周所有感染病例的数据。他们问我是否愿意接受检查?

因为“非典”期间我正好在北京生活,过了十多年,当又有一种新的冠状病毒来袭,让几万人病倒时,我对这种特殊时刻会更为警觉。

首先,最明显的是相比2003年,中国采取的应对方式发生了巨变。数百万人大的规模动员,各大工厂行动一致地加足马力赶制急需的防疫物资,一架又一架运输机载满有治疗“非典”和其他传染性病毒经验的军医和护士前往支援。这是前所未见的。

每天晚上看几分钟的中国电视新闻,或刷一下抖音(这在2003年也是不可想象的),就感觉时空穿梭机带你进入了科幻世界——处于战时状态的国家,人人身穿白色连身服、面戴口罩。一些年轻的护士上传自己的视频,她们把自己的头发剪短,就是为了穿防护服工作时更方便更省时间,有时一工作就是连续20小时。习近平主席在北京各地调研指导疫情防控工作,每到一处都会按照要求测量温度。父母带着咳嗽的孩子在外面排着长队等候。

一个美国人在美媒发问:如果新冠疫情发生在休斯敦,该怎么办

宁波驰援武汉医护人员二次剃发 (图自:中新网)

看到中国这次举国上下应对疫情的动员规模之大、行动速度之快时,两件事开始徘徊在我的脑海。第一,2020年的新冠病毒疫情将成为中国民众、政治和社会意识中一次关键性事件。就像2008年一样,当时中国在举办夏季奥运会,然后突然爆发了令人震惊的全球金融危机。但经历这次疫情之后,中国会以不同的方式审视自己,世界也是如此。就像美国的9·11事件一样,那次事件给美国整个一代人留下了深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