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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二人的秘密“交易”险象环生。厂区里有一个小棚子是葛庆余的工作室,平时严禁战俘进入。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去给葛庆余送轴承或者是去取葛庆余带来的食物,我进到这个小屋子里。突然进来了一个日本兵,葛庆余灵机一动,马上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把铁锹,装作给我示范如何使用铁锹,接下来该去干什么活,并转身告诉日本兵他正在给战俘分配任务,才把这个日本兵糊弄走了。

我知道,葛庆余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我。除此以外,葛庆余还是我最重要的消息来源,包括外面的战事及时局进展等,所有这些都给了我和其他战俘顽强地活下去的勇气。

战俘营获得解放后,我高兴地来到葛庆余的家里做客,见到了葛庆余的妻子和他们未满周岁的儿子。我和葛庆余全家游览了沈阳城,并彼此交换了纪念留言。我在留言中说,葛庆余是美国战俘的好朋友和恩人。

1945年9月,拖着在战俘营染上肺结核的病体,我回到美国。那时还没有治愈肺结核的特效药,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卧床、隔离和补充营养。回国后的10年间,我断断续续在医院的隔离病房里生活了5年。

后来,我的事业很成功,曾做过新闻记者,因撰写《退伍军人土地补偿法案》实施情况的系列揭弊报道获1955年普利策新闻奖;曾担任美国新闻文化总署副署长、公共广播公司执行委员会主席等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