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7月14日报道《俄罗斯报》网站7月11日刊发题为《北约最高层齐聚一堂的意义:向他人展现团结》的文章,作者是俄罗斯高等经济学院教授费奥多尔·卢基扬诺夫。文章摘编如下:
本周的两桩大事(印度总理莫迪对莫斯科进行隆重访问和北约在华盛顿举行被装点成节庆的峰会)撞期只是偶然。但这一巧合值得关注,因为它恰好体现两种基本的国家间关系模式。全球政治的发展方向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上述哪种模式会占据主导地位。
俄印:凸显“利益几何学”
俄印关系属于规模大、综合性强、高度复杂的关系。两国拥有共同的历史文化根源,在一系列领域内的目标与任务重合交织,但在对双方同样重要的其他问题上,利益却可能南辕北辙,而且双方的意识形态及世界观也不都全然一致。
俄印关系不属于建立在义务基础上的联盟,我们甚至可以斗胆地说,它都算不上战略伙伴关系(虽然官方是这样表述的)。因为两国的战略是不同的,而且由于世界局势的极端不确定性,两国关系还在不断变化。俄印伙伴关系虽然密切,但更接近于战术性质:莫斯科和新德里彼此需要,以实现各自重要的具体目标。在这种情形下,战术伙伴关系不是暂时的而是长期的,但内涵一直处于变化之中。它无需严格规范,相反它要求双方均具备适应不断变化时局的能力。
俄罗斯对莫迪的热情接待以及莫迪的真诚感谢,并不意味着双方会停止与自己另外的主要伙伴——对印度而言是美国,对俄罗斯来说是中国——进行最有效的互动。莫斯科和新德里都倾尽全力,在分别夯实与中国和美国关系的同时,也在深化俄印关系。嫌怨和委屈的情绪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另一点非常重要:无论对莫斯科还是新德里,确保双边伙伴关系不被废除、不遭削弱都至关重要。这些听起来有些花里胡哨,不严谨,因而有些脱离实际。但如果我们打量一下世界大多数国家目前的行为方式,就会发现类似的“利益几何学”(即并列复合且不断变化)对很多国家具有吸引力。
北约:内部具强约束性
不过,目前齐聚华盛顿出席北约成立75周年峰会的国家却是例外。作为典型的联盟,北约被集团纪律整合起来,宣扬共同价值观,明确圈定自己在军事政治和道德(意识形态)方面的敌人。成员国领导人齐聚的意义是在他人面前彰显团结。直到不久前,该联盟的目标还是扩张——人们认为扩张不会带来严重风险。如今事实已证明,这是有风险的,它因而陷入两难境地。不惜一切代价寻求扩张的权利,包括强化对成员国的威胁,或是明确自身的排他性,让现有成员国“挖战壕”自保。无论作出何种选择,北约内部关系的约束性是不言而喻的。个别国家(比如土耳其或匈牙利)剑走偏锋的情况可能会出现,但它们至今并未撼动过阵营的总原则,也没有真正威胁到它的团结。
乌克兰冲突就凸显了北约内部关系的约束性。我们不必认为针对俄罗斯的动员只是因为主要盟友(即美国)的施压,这种想法是将一切事情简单化了。危机激发了阵营的本能,即一旦危险出现,便必须列队并形成闭环,这才是结盟的意义所在。随着局势恶化,联盟还会进一步强化。北约框架内的义务显然会限制各成员国的行动及决策自由,但作为交换,它们(应该)获得安全保障,并从封闭圈子里的优先合作中获益。
两种模式或将共存
显然这属于两种模式的国家间关系。一种是共同体所特有的,我们习惯称之为全球大多数(的确是全球大多数国家和人口)。这种模式对关系没有严苛规定,不禁止与别国发展关系。对外传递的主要信号是,倘若与某国接触有助于自身发展、实现自身的紧迫目标,就不应该因为对某一国或多国承担的义务而放弃。另一种是大西洋世界(显然只占全球人口的极少数,哪怕它极具影响力),在价值观和地缘政治方面有一致性,加入其中就意味着跟其他国家的交往将受限。
谈论孰优孰劣没有意义。人们之前认为第二种是最与时俱进、最有前景的模式,其余所有模式要么融入其中,要么也建立在相同的原则之上。现在,人们愈加意识到未来恰恰会属于第一种模式。
最有可能的是,两种模式将继续存在,但大西洋模式会越来越排他,并囿于固定的文化分野之内。其余的全球大多数将以不同的方式生活,在某些方面跟大西洋少数合作,在某些领域则绕过它。(编译/童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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