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4月26日报道美国《大西洋》月刊网站4月22日发表题为《为何这么多美国领导人正推动一种新型虚无主义》的文章,作者是美国杜克大学公共政策和新闻学教授弗兰克·布鲁尼。全文编译如下:
多年来,中国一直不断崛起,这一点显而易见——中国修建铁路、机场和摩天大楼的速度让美国汗颜,它赢得了不发达国家的青睐,将自己的产品销往世界各地。我们作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长达一个多世纪的统治已经结束,或者即将结束。
美国人对全球事务存在根本性误解,这并不令人感到意外。我们中有太多人,如果不是大多数人的话,不愿意放眼海外或思考国外的事情。我们传统上是一个如此自信、甚至傲慢的国家,迷恋我们的军事实力(而且往往过于急切地要使用它),炫耀我们的对外援助。我们认为自己无与伦比,我们用美国特有的词汇表达无限可能性、无限乐观和更美好明天。
美国梦,美国例外论,机会之地,无尽的边疆,昭昭天命,这些是伴随我长大的美好词语。这种观点显然是一种浪漫化的观点,是通过对过去的选择性解读而实现的。它忽视了许多美国黑人的经历,最小化了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被排除在这些发明和探索之外的程度。它把沾沾自喜的虚构和事实混在一起。
当然,我们曾跌入低谷,但我们爬了出来。这种乐观主义从根本上讲更符合美国特色。如今在我周围再也感觉不到那种乐观情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场信心危机。大多数美国人普遍认为,我们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的问题正在以比我们找到解决方案更快的速度成倍增加。这是我们民族精神的剧烈断裂。这是一种全新的美国悲观主义。
好吧,也许不是全新的。托克维尔在1835年发表的《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指出,美国人内心有一种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渴望。他写道,美国人“永远对他们不拥有的优势耿耿于怀”。他发现美国人对自己的不幸异常敏感,这在过去(现在仍然如此)是有道理的:大承诺带来大失望,无限的梦想注定是无法实现的。即使在我们认为是繁荣和安宁的历史时期,如20世纪50年代,也存在不满和幻灭。但20世纪下半叶美国的总体趋势是进步的。
然后,2001年双子塔倒塌。2008年全球经济几近崩溃。到了2012年,我注意到我们的“山巅上的光辉之城”——用(前总统)里根最喜欢的一个词语来形容美国——笼罩在无法消散的雾中。当年6月,杰布·布什访问曼哈顿,与包括我在内的几十名记者共进早餐。他说:“我们现在正处于非常困难的时期,与以往非常不同的时期。”他接下来的话则更加悲观:“我们正在衰落。”
在随后几年里,我越来越关注支持他评价的证据,他的评价也反映了我的评价。奥巴马总统曾对《纽约人》周刊编辑戴维·雷姆尼克说,每位总统都只是“一个长期故事的一部分。我们只是努力把我们的段落写对”。我在《纽约时报》的同事莫琳·多德对此写道:“总统先生,我只是想把我的段落写对。你需要想得更远。”
当然,当奥巴马想得更远时,他奋起反抗两极分化和瘫痪的美国政治体系——它把“希望与变革”变成了微调与修补。奥巴马的长期顾问戴维·阿克塞尔罗德对《泰晤士报》的迈克尔·希尔说:“我认为,假装‘美国迎来了黎明’是对时代的误读。”
那是在2014年,当时我注意到并探讨一个发现,即这么多美国人认为中国比我们更富有的事实。大约在同一时间,我还注意到民主党著名政治战略家道格·索斯尼克在《政治报》上发表的一份长篇备忘录。他写道,连续十年,认为美国走在错误道路上的美国人比例超过了认为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人的比例。索斯尼克写道:“美国人愤怒和疏远的核心是他们认为美国梦不再能够实现。在美国历史上,欧洲的社会流动性第一次超过美国。”
事实证明,这“第一次”并非短暂的偏差。自那以后,负面标记成倍增加,负面情绪愈演愈烈。笼罩在我们光辉之城上空的迷雾不会消散。从2000年到现在,自杀率几乎逐年上升。正如迈克·艾伦去年在阿克西奥斯新闻网站的时事通讯中所写的那样,一种虚无主义已经蔓延——一种“我们国家灵魂的腐坏”。这篇通讯总结了《华尔街日报》和美国全国民意研究中心的一项调查结果,它显示了人们对美国制度信心崩溃,以及对传统和传统价值观的抛弃。
认识到这些动态就是了解美国当前的政治,其中的很多政客(包括总统候选人)在争取支持时,会警告说如果对方获胜将面临世界末日,而不是谈论国家未来的光明前景。它们不是美国荣耀的号角。它们是阻止美国毁灭的防波堤。(编译/王海昉)
声明: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信息平台不持有任何立场,欢迎在下方【顶/踩】按钮中亮出您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