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绣春囊的主人有多种说法,也就是说嫌疑人物是很多的:
1 司棋与潘又安的
2 薛蟠的妾香菱的
3 多姑娘的
4 王熙凤的
5 贾珍夫人尤氏的
6 薛宝钗的
绣春囊说白了,就是男女交欢的黄色图片,是用手线刺绣而成的妇女装饰品,里面装上香料,然后佩带在腰间。贾府大观园里,为了这一小物――绣春囊,竟闹得人心惊慌鸡犬不宁。
王夫人命娘家侄女王熙凤带领几个嬷嬷婆子对大观园进行了翻箱倒柜的大搜查,结果在司棋的屋里发现了一些与香春囊有关的线索,司棋为此而被逐出贾府,后不幸自尽。
金钏被王夫人打了耳光而含恨跳水自杀后,晴雯也因王夫人嫌弃自己太艳丽浓装,而被赶出了大观园,后病死。
我个人认为,绣春囊的主人是“呆霸王”薛蟠的,薛蟠平生没啥爱好,喜欢沾花恋草,对男欢女爱的风流之事尤其注重,香菱是她化钱买来的小妾,薛蟠兴头来时会送绣春囊给香菱,以激发情性欲望,香菱常在大观园里呆,又跟林黛玉学做诗,香菱身上的绣春囊何时丢掉了,香菱是不会知道的,她一心学作诗,有时竟达到了痴迷忘我的境地。丢了再去找,即使有人问由,香菱自然是不会道出实情的。
绣春囊被傻大姐无意中拣到,交于贾赦的老婆邢夫人,邢夫人为了“将”弟媳王夫人一军,就把绣春囊交于王夫人,自己稳坐钓鱼台,看王夫人如何处置?
大观园里唯一未被检查的屋子是薛宝钗的房间,薛宝钗是“薛大傻子”薛蟠的亲妹妹,也深知绣春囊是薛蟠的爱物,为避嫌之故,薛宝钗立马搬出了大观园……
什么是绣香囊?“上面绣的并非花鸟等物,一面却是两个人,赤条条的盘踞相抱”,说白了,就是绣着黄色图画的的香囊,是一件色情用品。
在大观园这个天真烂漫的清静之地,无意中捡到一个五彩绣香囊,引发的连锁反应真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几个人因此送了命,几个人断送了前程,有人致病,有人被迫离去。然而书中始终没有写明,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五彩绣香囊的主人,究竟是谁。
有一种观点认为是宝钗或者香菱。其实根本不值得一驳。以薛家的富而不贵的家庭背景,和“呆霸王”薛蟠的下流作风,有这样一个绣香囊是完全可能的。但不堪的薛蟠有一点动人的美德,就是对妹妹还算爱护,甚至可称尊重。即使他有那种下流东西,也绝不会给宝钗看,更不用说送给宝钗了。而以宝钗的端庄,即使无意之中见到这样的东西,也绝不会据为己有,更不用说带到园子里来了。
薛蟠用五彩绣香囊来挑逗自己的“屋里人”香菱,甚至强迫香菱收藏,倒也符合呆霸王的作风。但即使“呆香菱”拥有这样的东西,也绝不会随身携带,只会密藏。香菱“其为人行事,却又比别的女孩儿不同,温柔安静,差不多的主子姑娘也跟他不上呢”。她最大的忘情失态,就是跟丫头们斗草,被推倒在泥水里,弄脏了裙子。试想,如果把五彩绣香囊带在身上,一旦拉扯之间,被人看到,这还了得?
除了宝钗香菱,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迎春的大丫头司棋。因为王熙凤一看五彩绣香囊,就判断出:“这香袋是外头雇工仿着内工绣的,带这穗子一概是市卖货”,它不是园中人自己制作,而是外面带进来的,所以一定是跟外界有联系的人才可能拥有。惜春的丫头入画,也有私相传递的事情,但那是跟哥哥,并且得到尤氏的承认:“实是你哥哥赏给他哥哥的”。哥哥把积蓄传递进来交妹妹收藏,这是合理的,但如果送进来的是绣香囊这样的色情用品,就完全不可能了。
而司棋和外界的接触是表弟潘又安,二人有恋爱关系,“初次入港,虽未成双,却也海誓山盟,私传表记,已有无限风情”。他们私传的表记是什么?会不会就是这个绣香囊?
抄检大观园时,王熙凤查到了潘又安写给司棋的情书:“再所赐香袋二个,今已查收外,特寄香珠一串,略表我心,千万收好。”司棋曾给潘又安两个香袋,潘又安给司棋一串香珠。这两个香袋并不是绣香囊,这是很明显的。但,同样在这封信情书中提到“若园中可以机见,你可托张妈给一信息”。在写情书的时候,潘又安还不知道能否在园中见面,可见写情书早于“初次入港,虽未成双,却也海誓山盟,私传表记,已有无限风情”的幽会。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情书是一个提示,司棋由此想到园中幽会的可行性,于是按照情人的构思,由张妈传信。潘又安接信后,带着绣香囊来见司棋。鸳鸯路过时听到“一阵衣衫响”,显然已经不止是见见面说说话那么简单,而是有亲密行动。“虽未成双”,没有发生关系,是因为鸳鸯到来而惊散。司棋并不是一个谨慎的人,小红就撞到她“从山洞里出来,站着系裙子”——山洞可能代指厕所,或者厕所就设在山洞里,但没有整好衣服就走出来,在大庭广众下系裙子,可见其不甚检点。所以在匆忙之下把定情的绣香囊掉落,也是有可能的。而傻大姐在“正在园内掏促织,忽在山石背后得了一个五彩绣香囊”,也正和幽会的地点相吻合。
然而,惊散鸳鸯的事情过去,“挨了两天,竟不听见有动静,放略放下了心”。听说潘又安独自逃走,司棋“又添了一层气”才病倒的。如果司棋丢了绣香囊,哪怕一时听不见有动静,她能“略放下了心”吗?从这个时间差来看,绣香囊不是司棋的,她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东西。
司棋不知道有绣香囊一节,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只恨“纵是闹了出来,也该死在一处。他自为是男人,先就走了,可见是个没情意的”。她以为唯一的把柄掌握在鸳鸯手里,鸳鸯不告诉别人,就没有泄露的危险;而鸳鸯与司棋亲厚,又是女孩子家不方便说这样的事,所以事情完全有保密的机会;潘又安惊惧逃走,是他大惊小怪,“没有情意”。如果知道有绣香囊这件东西,她绝不会不担心。这也可见,司棋不仅不拥有,而且根本不知道绣香囊。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绣香囊是潘又安的,要送给司棋还没来得及,被惊散时仓促丢失。事后发现,知道绣香囊丢在大观园里,迟早会被人捡到,事情必然败露,后果难以想象,于是惊惧逃走。潘又安并不像司棋想象的那样胆小无情,只是比司棋更了解事情的严重性。
这样的推测有一定道理,但还有难以理解之处。潘又安如果带着绣香囊来见司棋,显然是准备送给司棋的,否则不会带着这样明显的违禁物品入园;而这样的色情物品,显然是用来挑逗情怀,应该在发生关系之前拿出来。两个已经到了“初次入港,虽未成双,却也海誓山盟,私传表记,已有无限风情”的地步,过路人也听到了“一阵衣衫响”,怎么还没拿出来?除非两情相悦,情热如火,准备用来挑逗的绣香囊都没来得及展示,就已经“衣衫响”。
这可能性是有的,但是很微茫。可能性较大的,绣香囊与司棋潘又安无关,它的主人是另一个人。
三春、黛玉是跟着贾母过活,由王夫人代为照管;宝玉是王夫人的亲儿子,李纨是儿媳妇,宝钗是外甥女。大观园里的事情,大部分责任在王夫人身上。邢夫人得到绣香囊,派人转交给王夫人,是推卸责任,也是看笑话。王夫人气得脸色大变哭了起来,直接找王熙凤来算帐。
王熙凤并没有坚决否认自己有类似的东西,但坚决否认这个是自己丢的,并且一口气列举了五条理由,滴水不漏,使得王夫人也自承是“我气急了,拿了话激你”。五条理由的前两条是洗清自己,后三条指出可能的嫌疑人:年轻的奴才媳妇;贾赦贾珍的诸侍妾;大点的丫头。其中尤氏虽常带佩凤等进园来,但嫌疑不大。“佩凤、偕鸳两个去打秋千玩耍,宝玉便说:‘你两个上去,让我送。’”王熙凤的第一条理由“我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来,不但在姊妹前,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意思?我虽年轻不尊重,亦不能糊涂”,也适用于诸妾。
你当然可以认为,嫣红不过是五百两(有的版本写作八百两)买来的,其他各妾也多半是类似的来历,出身低而没有教养,有色情用品也正常。但如果真是他们丢的,王夫人王熙凤反而可以松一口气,因为摆脱了管教不严的罪名。之所以还要大动干戈抄检大观园,因为她们认定绣香囊的主人并不是偶来做客的诸妾。
剩下的嫌疑人有两类,年轻媳妇,大点的丫头。贾府的女仆很多,在大观园的仅是其中一部分。春燕的母亲被责求情时说,“我是寡妇,家里没人,正好一心无挂的在里头服侍姑娘们”,把这当作是优先条件,可见在大观园伺候的也有已婚的仆妇。另外还有不在大观园服役的其他仆妇,按照王熙凤的推理,“他们也常进园,晚间各人家去,焉知不是他们身上的”,是完全有可能的。
最严重的是未婚的少女们。司棋和表弟恋爱,因为情书信物被抓。“才要盖箱时,周瑞家的……伸手掣出一双男子的锦带袜并一双缎鞋来”,险一点就蒙混过关了。而且这次抄捡,仅限于三春、宝黛纨的住处,其他地方的下夜人、宝钗处的丫头根本不在抄检范围之内,会不会有漏网之鱼?或者虽然有恋爱偷情之事,却没有情节信物的传递,没有留下证据的情况,会不会存在?这样一来,绣香囊主人的范围,简直是浩如烟海,无迹可寻。
据我想,其实这才是作者本意,想表达的效果。初进大观园“每一处添两个老嬷嬷,四个丫头,除各人奶娘亲随丫鬟不算外,另有专管收拾打扫的”,几乎是没有男人涉足的清静世界、世外桃园,贾芸带工人来种树,要事先通知丫头们回避,倒不是完全不能见面,而是不能随便晾晒衣物。但几年过去,人员渐渐混杂,管理也越来越不到位,大观园已经成了鱼龙混杂之地。
潘又安的情节上写着,有机会可托“张妈”送信。尤氏审问入画,是谁替她传递,入画倒是义气,不肯出卖中间人,惜春却一口肯定:“若说传递,再无别人,必是后门上的张妈”。这两个张妈多半是同一个人。但惜春“年少,尚未识事”,已经能推测出中间传递的人是张妈,“他常肯和这些丫头鬼鬼祟祟的,这些丫头也都肯照顾他”,受她关照的显然不止入画司棋,可见这张妈平时类似的事情做了多少,简直肆无忌惮。
大观园的赌局已经发展到非常严重的程度。探春汇报之后,一向慈爱的贾母竟动怒严查。她对探春分析:“你姑娘家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你自为耍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殊不知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寻张觅李,其中夜静人稀,趁便藏贼引奸引盗,何等事作不出来!况且园内你姊妹们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盗贼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了,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恕!”赌钱可能引起打架、偷盗,但“盗贼事小”。这是小事,什么才是大事?贾母语焉不详,当然是因为当着探春,不便明说。正如凤姐所说:“虽说有三姑娘帮着办理,他又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也有叫他知道得的,也有对他说不得的事”。“说不得的事”只能是风化案,需要回避未出阁的姑娘。
贾母并没有见到,但凭着经验已经料到;凤姐却是已经知道,大观园里有风化案件。入画的私相传递,凤姐和尤氏都没当大事。大事就是风化事件。但风化事已经不是一桩了,司棋的事情触目惊心,因为她是迎春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她不守贞,就有可能“教坏了姑娘”。其他离姑娘远些,处于下层的丫头媳妇,风化案已经不知有多少了。
其实主子小姐不是不在怀疑之列,但王夫人姑侄都不敢、也不忍言及于此。抄捡只针对丫头,除了探春负气开了自己的衣包衾袱,别的主子没受到抄捡。而抄捡之后,薛宝钗立即避嫌搬走。有人说这是做贼心虚,我倒觉得这说法才是欲加之罪。绣香囊使隐藏的丑恶污秽浮出表面,而没有找到主人恰表明可能的嫌疑人不止一个,而是浩如烟海。大观园已经是乌烟瘴气的藏污纳垢之地,不适合清静的女儿们居住。宝钗爱惜名誉,况且有路可退,于是率先搬走。其他人无路可退,但离散的日子也已迫在眼前。大观园和贾府一样,败落不可避免。
首先要解释什么是绣春囊,通俗的说,相当于现在小黄书和三级片。古人的绣春囊、春宫画,是用来对即将出嫁的女性进行性教育的,所以,一般会作为压箱底的嫁妆(真·压箱底)。所以,傻大姐看到的是“两个人赤条条的盘踞相抱”,还以为“是两个妖精打架?不然必是两口子相打。”
知道了什么是绣春囊,才能够知道,王夫人为什么会怀疑到王熙凤头上,因为大观园里都是少女,只有王熙凤作为已婚妇女,很有可能有这些东西——而实际上,邢夫人之所以不怀好意的把绣春囊给王夫人,也是怀疑这是王熙凤的。
对此,王熙凤的回答思路非常清晰,逻辑非常清楚:
太太说的固然有理,我也不敢辩我并无这样的东西。但其中还要求太太细详其理: 那香袋是外头雇工仿着内工绣的,带子穗子一概是市卖货。我便年轻不尊重些,也不要这劳什子,自然都是好的 ,此其一。二者这东西也不是常带着的,我纵有,也只好在家里,焉肯带在身上各处去?况且又在园里去,个个姊妹我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来,不但在姊妹前,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意思?我虽年轻不尊重,亦不能糊涂至此。三则论主子内我是年轻媳妇,算起奴才来,比我更年轻的又不止一个人了。况且他们也常进园,晚间各人家去,焉知不是他们身上的?四则除我常在园里之外,还有那边太太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如嫣红翠云等人,皆系年轻侍妾,他们更该有这个了。还有那边珍大嫂子,他不算甚老外,他也常带过佩凤等人来,焉知又不是他们的?五则园内丫头太多,保的住个个都是正经的不成?也有年纪大些的知道了人事,或者一时半刻人查问不到偷着出去,或借着因由同二门上小幺儿们打牙犯嘴,外头得了来的,也未可知。如今不但我没此事,就连平儿我也可以下保的。太太请细想。
我加粗的这条非常关键,因为只这一条,就开始排除王熙凤,因为做工实在不好。
绣春囊最有可能的主人当然是迎春的丫鬟司棋。
首先是地点,傻大姐是在第73回捡到的,捡到时,“今日正在园内掏促织,忽在山石背后得了一个五彩绣香囊,其华丽精致,固是可爱……”
第一,园内,即大观园内。
第二,山石背后。这一点尤其关键,这一段叙述两次提到山石处。
回溯到第七十一回,鸳鸯无意间发现司棋和潘又安私会:
且说鸳鸯一径回来,刚至园门前,只见角门虚掩,犹未上闩。此时园内无人来往,只有该班的房内灯光掩映,微月半天。鸳鸯又不曾有个作伴的,也不曾提灯笼,独自一个,脚步又轻,所以该班的人皆不理会。偏生又要小解,因下了甬路,寻微草处,行至一湖山石后大桂树阴下来。刚转过石后,只听一阵衣衫响,吓了一惊不小。定睛一看,只见是两个人在那里,见他来了,便想往石后树丛藏躲。
鸳鸯发现司棋私情这里,和傻大姐捡到绣春囊那里,是对的上的。
第一,都是在大观园内。
第二,巧不巧?都是在山石处。
第二,王熙凤说的绣囊的绣工不好,是外面买的,这也符合潘又安的身份。
想必喜爱《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抄检大观园是贾府由盛转衰的关键转折点,而引发这次抄捡的导火索是一只上面绣着春&宫图的五彩绣香囊。
五彩绣香囊从何而来?
书中交待得清楚, 五彩绣香囊是贾母的粗使丫环傻大姐从大观园内的山石背后掏蟋蟀捡来的。 这个姑娘脑袋不是太灵光,并不认得这绣香囊是什么玩意儿。恰好邢夫人经过,发现并将绣香囊封存好送给王夫人,于是便有了后来的抄检大观园的行动。
抄检大观园事件背后有各方矛盾和势力的碰撞与爆发,这其中,邢夫人借机打脸也好,王夫人的将计就计也罢,抑或是一帮势利小人的借机混水摸鱼,今日姑且都不论,我们来分析一下这只五彩绣香囊的主人到底是谁。
五彩绣香囊的主人究竟是谁呢?
嫌疑人之一:王熙凤 ☆☆☆★★
王夫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王熙凤,原因是凤姐是大观园中惟一一个已婚女性。这个怀疑貌似有道理,不过聪明的凤姐很快用一番话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并且还替自己的丫环平儿也打了包票。
”这香袋儿是外头仿着内工绣的,连穗子一概都是市卖的东西。我虽年轻不尊重,也不肯要这样东西。再者,这也不是常带着的,我纵然有,也只好在私处搁着,焉肯在 身上常带,各处逛去?况且又在园里去,个个姊妹,我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 来,不但在姊妹前看见,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意思?三则论主子内我是年轻媳 妇,算起来,奴才比我更年轻的又不止一个了,况且他们也常在园走动,焉知不是他们掉的?再者,除我常在园里,还有那边太太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嫣红翠云那 几个人也都是年轻的人,他们更该有这个了。还有那边珍大嫂子,他也不算很老, 也常带过佩凤他们来,又焉知又不是他们的?况且园内丫头也多,保不住都是正经 的。或者年纪大些的知道了人事,一刻查问不到,偷出去了,或借着因由合二门上 小么儿们打牙撂嘴儿,外头得了来的,也未可知。"
一席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但自己洗脱了出去,还同时分析出了其他嫌疑人。不愧被赞一副好“钢口”!
嫌疑人之二:邢夫人 ☆☆★★★
有人可能会猜测,这只绣春嚢是邢夫人授意将它放在大观园中,用来打脸王夫人的。窃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大。邢夫人虽然为人自私狭隘,贪婪吝啬,却是个心内没有什么城府算计的人。面对丈夫贾赦的好色,她尚且无计可施,只能一味用顺从沉默来自保,不敢有任何违抗。那么为何仅仅是为了出口恶气,就要费尽心机演这么一出大戏?她的智商够吗?但是也不排除她身边的刁奴才出的馊主意。
嫌疑人之三 :司棋 ★★★★★
窃以为,司棋的嫌疑最大,原因有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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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这个丫头,在大观园里算是比较奔放的性格,这从她箱子里抄捡出来的东西可以看出。她与表弟潘又安情投意合,互相有定情之物相赠,在抄捡出来的东西里就有 同心如意、绵袜、缎鞋,这些小玩意儿。 前文中凤姐曾提到这绣春嚢是外面市面上的东西,那么极有可能是潘又安所赠, 东西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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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捡出来的物件里还有一封情书,在情书中潘又安明确表达了想要到大观园约会司棋的意向。结合前文的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 一节,司棋和潘又安确实是在大观园的山石后面偷相私会,并被鸳鸯巧遇。而这绣春嚢正好也是傻大姐从山石后面掏蟋蟀捡到, 地点对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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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无意间撞上了司棋和潘又安的私会,二人惊慌不已。司棋出来向鸳鸯求情,潘又安紧接着也出来磕头。当时情形应该是很混乱,有东西不慎遗落也极为可能。不久后绣春嚢就被傻大姐捡到, 时间也对得上。
综合以上三点,司棋最有可能是绣春嚢的主人。
我是醉吟扶夷,喜爱读《红楼梦》。欢迎有兴趣的朋友留下您的宝贵想法,共同探讨!
小说红楼梦中的绣春囊事件,真称得上是一个大事件!
大观园是贵妃娘娘游幸过的地方,使得这重宇别院有了皇家园林的属性;
大观园是荣国府实际意义上的闺阁,使得这座大花园,根本不可以出现有伤风化的东西。
然而这个绣春囊,没有出现在色鬼贾赦的院子里;
也没有出现在,脏的臭的女人,能往屋里拉的贾琏的院子里,偏偏出现在这本应最纯洁的大观园中。
不能因为在抄捡大观园时,在司棋的箱子里翻到了男人的鞋袜,就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她的。
这个锅司棋本不该背!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潘又安送给司棋的香袋丢了。而且潘又安送给司棋的香袋,极有可能是正常的定情物,没有什么特殊的色彩。
而且司棋不傻,她是迎春房里的首席丫头,若是藏了这种含春意的东西被其他丫头发现,后果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么绣春囊是谁的?本就值得细细思考一番。
一.绣春囊事件对谁最有利,就最有可能同谁有关系
在绣春囊事件之前,贾赦、邢夫人代表的大房,同贾政、王夫人代表的二房,对荣国府的权力之争,已经正式的摆到台面上来了。
从《红楼梦》第71回贾母庆寿开始,表面上写的,是贾母对荣国府这个公侯府第的苦苦支撑,而细节中,每一步都暗藏着宅斗。
那那个时候邢夫人代表的大房,对荣国府权力分配不公的不满已经到达了顶峰。
邢夫人表达不满的方式,已经从挤兑自己的儿媳妇王熙凤,过渡到了公开同王夫人叫板。
后来又告到王夫人,说:“老太太不喜欢太太,都是二太太和琏二奶奶调唆的。”邢夫人纵是铁心铜胆的人,妇女家终不免生些嫌隙之心,近日因此着实恶绝凤姐。
①《红楼梦》是一部自传性质很强的小说,自传性质很强的小说有一个特点,就是要为尊者讳。
②很明显红楼梦里的邢夫人是作者的长辈,所以很多事情,作者描写的时候笔下留情。
这个时候就需要读者去细心体会,邢夫人哪里只是讨厌王熙凤。王熙凤毕竟是她的儿媳妇,孝字当头,邢夫人完全能拿捏得住王熙凤。
所以这段文字所要描写的,就是因为贾母庆寿这种巨大的活动中,大房一派失去了掌控权,而要开始绝地反击!
邢夫人真正不满、真正要反击的,正是王夫人所代表的二房。
而这第71回,不仅描写的是邢夫人对王夫人真正叫板的开始。
也是司棋和潘又安这对儿野鸳鸯,被鸳鸯发现的那一回。
绣春囊事件牵扯到了两组人物,邢夫人与王夫人,司棋与潘又安。
作者对这两组人物的交叉描写,并不是从第73回《痴丫头误拾绣春囊》开始的。
而是从第71回就已经开始了。
所以这绝不是偶然,而是作者的精妙布局。
作者在乱花渐欲迷人眼,就看读者能不能自己走出来……
邢夫人要向王夫人叫板,就必然要有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可以等,等不及的邢夫人也可以制造一个。
比如绣春囊事件。
一旦大观园内出现了这么大的事件,谁是第一责任人?
必然是荣国府的当家王夫人。
如果这件事情操作得宜,完全可以将王夫人挤下当家的位置。
那么邢夫人所代表的大房一房,就有了翻盘并掌控荣国府的机会。
绣春囊事件邢夫人一房是受益人,她有足够的动机去操作这件事情。
当然有动机还远远不够,还需要真的证明这件事情是邢夫人做的。
那么如何证明呢?
最佳的方式,是到案发现场亲自走一走……
二.还原案发现场
独特的时间点:
绣春囊事件有一个极为独特的时间点,为了怕贾政考宝玉读书,晴雯出了一个歪点子,让宝玉装作看到有人从墙上跳下来,被吓到了。
凤凰贾宝玉被吓,自然是大观园中的惊天大案。
第二日,贾母便亲自审理此案。审出了几个赌钱的头家……当然这与今天的题目无关,说回正题,那时因为贾母生气,所以贾府的媳妇们没有一个敢回家。
都要在贾母的旁边伺候着:
都知贾母今日生气,皆不敢各散回家,只得在此暂候。尤氏便往凤姐处来闲话了一回,因他也不自在,只得往园内寻众姑嫂闲谈。邢夫人在王夫人处坐了一回,也就往园内散散心来。
行文已经写明,王夫人与王熙凤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屋子;
尤氏进了大观园,她会去找谁?尤氏同大观园中的小姑子的关系一般,她最有可能去找的是李纨。
这意味着什么?
直接意味着、大观园内出现了权力的空窗期。
王夫人和凤姐都在荣国府等贾母的消息;
李纨和尤氏在聊天儿。
如果有人想要密谋些什么事情,这时是一个极好的下手时机。
而此时谁是独自一人?
只有邢夫人。
她走到大观园门口的时候,就正好发生了绣春囊事件:
刚至园门前,只见贾母房内的小丫头子名唤傻大姐的笑嘻嘻走来,手内拿着个花红柳绿的东西,低头一壁瞧着,一壁只管走,不防迎头撞见邢夫人……
此时出现了独特的人物:
这位独特的人物就是傻大姐。
①如果绣春囊是被人忽略而掉到大观园中的,那么就有可能被任何一个人捡到。
如果被其他丫鬟捡或者婆子捡到,第一件事情就说先将这有伤风化的东西藏起来。
如果被姑娘们的丫鬟、婆子捡到,最有可能的方式是由姑娘们的乳母,在不通过姑娘们的情况下,直接交给王熙凤。
那么绣春囊事件,会被直接压下去。
②就算是被贾母的房中其他丫鬟捡到,也绝不会发生如邢夫人口中被打死的后果。
如果被贾母房中其他的丫鬟捡到,最大的可能,是交到贾母首席丫鬟鸳鸯手中。
鸳鸯会将事情告诉王熙凤,绣春囊事件还是会被压下去。
③就算是贾母的丫头捡到,直接交给了贾母。对于这种事情,贾母的做法也会如王熙凤所说,先将事情压下去。
然后再慢慢查处。
无论如何,不会形成一个大观园中的事件。
而只有傻大姐这个人物,因为无知所以无畏,敢把这种东西拿在手中,满园子乱晃。
此时邢夫人对傻大姐的异常注意,就显得极为不正常!
在正常情况下,傻大姐这种下等婢女不可能几乎撞到邢夫人。
因为邢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并不是吃素的,早就会出言提醒傻大姐躲开。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邢夫人一个豪门贵妇,同一个下三等的丫鬟聊起天来,还要看丫鬟手中的东西,就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这本就意味着,一切都是布置好的。
是邢夫人请君入瓮,就等着傻大姐上钩呢。
邢夫人回头看时,都是些女孩儿,不便递与,自己便塞在袖内,心内十分罕异,揣摩此物从何而至,且不形于声色……
这时如果细读文本,就会发现少了一个异常重要的人物。
邢夫人身边的王善保家的哪里去了?
整个绣春囊事件,王善保家的是一个异常重要的人物。
无论是送绣春囊给王夫人,还是抄检大观园,王善宝家的都上蹿下跳,积极得很。
当她的主人都没有离开的时候,王善保家的,也一定应该就在邢夫人身边。
那么绣春囊此物从何而至?
自然就已经梳理得非常清楚。
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把这件事情梳理一遍:
早上荣国府的姑娘媳妇们请安的时候,贾母得知了宝玉被吓。
贾母开始查赌,之后贾母歇晌,但因为贾母生气,贾府的媳妇们没人敢回家。
此时,是一个生事端的好机会。
那个时候的王善保家的,就已经盯上了傻大姐。
傻大姐没有什么心计,简单的几句闲聊,就能让这个姑娘自己走进大观园。
然后,王善保家的跟着傻大姐进了大观园,跑到傻大姐的前面,丢下了绣春囊。
以王善保家的这种仆妇的身份,打发家人去弄到绣春囊这种东西很容易。
以王善保家的卑贱身份,也只能在市井之间买到普通货色。真正上等的手工,他们家人买不到。
这时候丢下绣春囊的王善保家的,还不能回到邢夫人身边。
当傻大姐儿捡到秀春囊之后,在看到邢夫人之前,就没有别人看到傻大姐吗?
大观园中人来人往,一定会有人看到这个傻姑娘。
王善保家的必须为傻大姐保驾护航,确定傻大姐在见到邢夫人之前,不能先遇上别人。
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她有足够的体面和能力将其他的丫鬟支开。
邢夫人和傻大姐,为什么一定会相遇呢?
仔细读文本就会发现,邢夫人进大观园,其实只到了门口。
如果邢夫人走到了大观园的里面,大观园中有很多条路。那么她就有足够的概率,碰不到傻大姐儿。
但她根本没进到大观园的内部,也就是说只要邢夫人只要在门口等,就一定能等到傻大姐。
其实整个绣春囊事件,就是邢夫人自导自演的一部闹剧。
这一部闹剧,直接造成了抄检大观园;
而抄检大观园,让荣国府的人心离散,真正地开始衰败。
邢夫人自以为手段高明,哪知道在宅斗中强中还有强中手!
以周瑞家的为首的王夫人陪房,在抄检大观园的过程中,发现了王善保家的外孙女司棋的私情。
那么绣春囊事件这个锅由谁来背?
自然是由潘又安和司棋,这一对野鸳鸯来背。
那时的王善保家的,也只能将自酿的苦果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