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曾说过，如果美国放弃强势美元政策，他将在扬基体育场请一个铜管乐队来纪念这一宣言。奥尼尔对这一口头禅有所保留，但最终还是笑纳了。乐手们没能在他的监督下完成排练，而华盛顿对绿币至上的支持却一直延续了下来，只是时不时会有一些小调整。

人们常说，美元在世界经济和金融体系中的重要作用面临挑战，即使不是迫在眉睫，也是指日可待。但不知何故，这些挑战从未真正出现过。不要指望目前关于金砖五国共同货币的动向会有多大影响。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国家要成为单一兑换单位的基础，那很可能是中国。先例并不令人鼓舞：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人民币纳入其储备货币篮子七年之后，人民币在全球储备货币中所占的份额微乎其微。

我们也不应该对新开发银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该银行由五国集团创建，旨在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世界银行的抗衡者，是全球南方国家通往西方影响最小的仙境之旅的一部分。新兴市场对美国人领导世界银行、欧洲人掌舵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感到不满。毕竟，美国是这两个组织的最大股东。

撇开点击率高的标题不谈，这些举措更能说明谁在推动它们，而不是绿币的缺点。迎合国内受众的抨击并不能取代经济领导力。没有一个假装者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作为本周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的东道主，南非近几天已尽力压制一些关于外汇奇点的猜测。但官员们表示，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南非驻金砖国家特使上周表示，会谈将重点讨论建立共同支付系统等问题。最有可能的是成立一个技术委员会，开始考虑潜在的联合货币。这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废除美元的阴谋。

为什么这个想法会走到这一步？它分散了五国中某些国家所面临困难的注意力。俄罗斯被尊贵的沙龙孤立，正在提高利率以阻止卢布崩溃，同时为其对乌克兰的战争提供资金。中国的经济在经历了数十年的飞速增长后正在放缓。南非领导人正为未能兑现种族隔离后的早期承诺而苦恼。

美元所面临的威胁包括：金本位制的崩溃、浮动汇率的出现、美国经常账户赤字、预算短缺、全球金融危机、中国在邓小平改革后令人眼花缭乱的崛起。欧元也曾大有可为，但2010年代初的主权债务危机阻碍了欧元的崛起。

这些指标耳熟能详，但又足以让人信服。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美元在全球货币储备中的占比略低于60%。这比2000年的70%有所下降，但仍远高于任何竞争对手。其次是欧元，约占20%，然后是日元和英镑。人民币占2.6%。在交易方面，美元似乎几乎高不可及，在每天7.5万亿美元的外汇市场上，美元占所有交易的88%。

新兴市场的央行行长们在这个问题上往往会采取防卫态度。他们经常被问及在美联储正在做什么的背景下他们的意图。他们正确地坚持认为，他们不必简单地跟随美联储的步伐。但是，不要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行动的确反映了美国利率的大致轨迹，即使不是精确的时间。此外，在每月的新闻发布会上，这些银行家们经常会对美联储发表看法，他们似乎非常了解情况。我在等待关于中国人民银行的类似论文。

南非储备银行行长莱塞特贾-卡冈亚戈正确地指出，任何货币的管理都是一个明确的问题。必须由某个地方的货币管理机构来发号施令。关于欧洲中央银行的总部设在哪里、由谁来领导以及如何管理，当时有很多争论。当时，许多领导人都担心德国的主导地位。欧洲央行的总部设在法兰克福，但至今还没有德国人管理过欧洲央行。欧洲央行的四位行长中有两位是法国人。

金砖五国与欧盟在追求一体化的目标上并不一致，对于它们来说，障碍重重。但是，金砖五国会永远不露面吗？尽管欧洲央行和欧元现在看起来很自然，但其发展道路远非一帆风顺，只有在柏林墙倒塌、德国统一之后才真正有了动力。美联储也并非一帆风顺。长期以来，美国政界的大部分人都对类似欧洲的中央银行深恶痛绝。正如罗杰-洛温斯坦在其2015年出版的《美国的银行》一书中所写的那样，建立一个由华尔街和东海岸商业精英主导的机构的想法，遭到了内陆民粹主义者的激烈抵制。尽管该书主要记录了美联储的创建过程。然而，美国需要一种货币和一个支持它的机构，以反映国家日益增长的商业实力。最终，美联储在1913年达成了一个混乱的妥协。时至今日，地区联储银行与总部位于华盛顿的理事会之间仍存在分歧。

丹尼尔-莫斯|彭博社2023年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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