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举办在即,南非官员近日透露,金砖国家统一货币、强化“去美元化”浪潮,将是峰会期间讨论的主要议题之一。但在峰会举办之前,金砖国家成员在这个问题上改变了风向。印度是怕人民币一家独大,最终无法超越,而俄罗斯则受到一系列现实因素影响也赞成印方的观点,对于这种担忧,中方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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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成为俄罗斯最受欢迎的货币之一

中国作为金砖国家中最具经济实力的国家,多年来有序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并且取得了初步进展,而面临西方严厉制裁的俄罗斯也一直带头推动建立“共同货币”,现在也更积极地推动“去美元化”。种种因素都加强了金砖国家建立统一货币理想的动力。

当前金砖国家正在经历的一项重大改革,就是推动在统一货币和国际结算方面“去美元化”。5个成员对此的态度一致,就是都赞同逐步减少在进出口贸易结算中美元所占比例。但是具体如何达到这个目的?金砖内部出现了分歧。

之前主要是印度态度不明朗,巴西是明确提出创建金砖国家统一货币的,俄罗斯一度对巴西的方案表示赞同。但是现在情况变了。最近,印度数字基金会联合创始人古普塔表示,对于金砖国家来说,统一货币不该是首要任务。相比之下,开发一个统一的结算系统更重要,这样每个国家都能执行本国的货币政策,并与其他国家开展合作。古普塔还认为,“各国应该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让个别公司和支付系统操纵本国命运。”

值得一提的是,古普塔是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期间表达了此番看法。而俄副外长潘金也在论坛期间表达了类似的看法。潘金认为,金砖国家统一货币还是很遥远的前景,因为要想实现还有许多障碍。比如,金砖五国的中央银行应调整货币,建立类似于欧洲中央银行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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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外交部副部长潘金

同样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金砖国家工商理事会俄方金融服务工作组主席别利亚科夫表示,金砖国家计划在“金砖支付”系统框架下,在成员国内部进行使用本币结算的试验。他表示,“金砖支付”系统是为了改善金融基础设施,简化支付程序,减少金砖国家成员国对全球金融机构的依赖,还将保障金砖国家免受非经济性竞争的影响。

目前看来,印度方面的态度已经让俄罗斯也改变了风向,转为支持先建立金砖国家统一结算支付系统,但是将创建统一货币的设想事实上被搁置了。对于印度和俄罗斯的这种变化,结合之前的不少公开报道来看,是不难理解的。

首先,印度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不会接受人民币成为金砖国家统一货币。此前,路透社曾爆料称,印度要求银行和贸易商:俄罗斯的进口商品要避免使用人民币来支付。对此,印度政府官员给出的原因是“政治分歧”。印度方面排斥人民币的原因很好理解,因为印度一直将中国看成追赶的目标,希望在各个方面超越中国。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也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形,所以有意无意地对印度进行拉拢和扶持。

其次,印度现在已经超过中国,成为俄罗斯石油和折价煤炭的的最大买家,对于俄方的影响力增强很多。而且俄罗斯由于印度不肯用人民币进行交易,现在手握数万亿印度卢比花不出去,必须得依靠印度对俄放开市场和产品进出口限制,才能逐步化解这个矛盾。所以印度才能影响到俄罗斯的想法,并推动其在金砖国家结算货币、支付系统改革上转变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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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总理莫迪

不管是俄罗斯还是印度,事实上都会有担心,即在金砖国家之中,中国经济实力最强,人民币在5个成员货币中的国际化程度也是最高的。俄印部分人担心,如果建立金砖国家统一货币,不管是新创建一种货币,就像欧元那样,还是选取成员之中某一国的货币,最终意味着逐步淘汰其他成员的货币,而人民币都会得到最大的收益。

对此中国当然是心中有数的。金砖国家并没有谁主导谁一说,各成员国一律平等,中国虽然经济体量大,但绝不会搞西方霸权那一套,印度对中国的担忧,显然是没有打开格局,在一些问题上心虚罢了。

中方自去年担任金砖国家轮值主席国开始,就提出了金砖扩员等重大改革事项,其后巴西积极推动金砖国家创建统一货币,中方并没有明确表态,也是考虑到了其他成员可能出现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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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金砖国家在南非开普敦举行了外长会议

金砖国家外长近日在南非开普敦举行会议,讨论使用替代货币取代美元,也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而金砖国家外长会议讨论此问题,主要是担心万一遭遇类似俄罗斯所受到的制裁时,要如何应对。南非外长潘多尔表示,金砖国家希望确保不会无端成为制裁的受害者,有些国家没有卷入导致制裁的纷争,却因为受制裁国家产生的次级效应蒙受池鱼之殃。

目前,对于金砖国家来说,削弱美元霸权的更直接举措包括扩大新开发银行(NDB)和双边交易的权力;促进环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SWIFT)支付清算系统的替代方案;利用金砖国家的黄金持有量和产量;以及进入数字货币。

有分析人士认为,金砖国家新的货币可以简化目前因货币转换和相关费用而陷入困境的交易,促进金砖国家的经济一体化。去年金砖国家实现了3870亿美元的贸易顺差,积累了大量的黄金储备,并占世界人口的40%和全球经济产出的三分之一,在新货币的保护伞下,金砖集团对货币的进一步合并,可能意味着美元的主导地位将逐渐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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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的总部设在上海

无论如何,金砖国家是中国与其他4个新兴国家共同创建的新型国际机制,而且现在越来越被证明其走对了路子,成为国际格局发展潮流的风向标之一。所以中国应该牢牢抓住金砖国家扩员、改革等重大事务的主导权,确保其行使在正确轨道上。不管是先创建金砖国家结算支付系统,还是统一货币,中方都需要确保自己有话语权和主导权。

当前,金砖国家已经开始加大用其他货币进行贸易结算的力度,人民币的快速国际化就是例证。与美国过度发行美元不同,中国政府负责发行人民币,增加本币结算将是一个趋势,将使金砖成员国之间的贸易更加公平和容易。

可以预见的是,8月即将举办的金砖国家峰会在讨论引入共同货币的可行性时,各国在国际贸易中取代美元的努力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这将是对美元霸权的一个新打击。目前,无论对美元霸权消亡的预测是否为时过早,今年8月都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二战后,美国建立了以美元为中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但在近80年后的今天,这项体系早已过时,世界需要一座新的“布雷顿森林”,而金砖国家的许多成员将最终进入中心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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