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7月3日报道英国《泰晤士报》网站6月28日刊发题为《英美“特殊关系”需更加辛辣》的文章,作者是詹姆斯·马里奥特。全文摘编如下:
英国前首相哈罗德·麦克米伦对美国人的著名评价是“伟大的、粗俗的、喧嚣的民族”,“比我们更有活力,但也更闲散,拥有更多未遭到破坏的美德,但也更腐败”。按照麦克米伦的经典比喻,英国扮演的角色是希腊,美国的角色则是罗马。尽管我们是一个劣势国家,但我们可以为自己比大西洋彼岸那些傲慢的暴发户更明智、更文明而感到自豪。
战后,英国对美国的态度带有一种非常希腊式的倨傲。尽管蓝色牛仔裤和摇滚乐令人兴奋,但20世纪60年代一项针对学生的调查发现,他们认为美国人“带有青春期的不成熟,物质主义,有点儿歇斯底里”。
在21世纪初,当我还是儿童时,我记得当时人们普遍认为美国人是重度消费主义者,沉迷于枪支,是难以理解的宗教热情的牺牲品。2003年,《每日镜报》的头版刊登了一个傲慢的观点,“美国人一向以狭隘著称……要求他们在地图上找到美国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是一项艰巨的挑战”。言外之意是:他们一点也不像我们这些普世的人。
《经济学人》具有国际视野的编辑们担心英国被“偏执的、发自内心的反美主义所控制”。偏执是不好的,但对美国的荒谬行为的有趣怀疑,为英国的价值观和文化提供了有用的防御,以抵制美国电影、歌曲和电视剧的泛滥。
阅读托米瓦·奥沃莱德的新书《这不是美国》时,我发现自己想知道英国的反美主义传统发生了什么。近年来,对美国文化的怀疑已经让位于轻信的接受,尤其是在进步人士中。正如奥沃莱德所提出的,英国自由主义者很容易将英国的种族历史与美国的种族历史混为一谈。英国国民保健署的官方文件警告不要对黑人、土著及有色人种(BIPOC,用于指代非白人的少数族裔群体)抱有偏见,尽管其中指代原住民的“I”在英国没有任何意义。在大学历史系,“盎格鲁-撒克逊”一词逐渐不再使用,因为美国学者认为这个词带有种族主义色彩。《经济学人》“白芝浩专栏”作者去年指出,对美国的痴迷也影响了我们的政治。
因为互联网,将我们与美国隔开的文化隔膜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在iPhone推出后,我们对美国的痴迷变得更加势不可挡。一名从事贫困儿童工作的熟人告诉我,有一个被忽视的孩子花了太多时间上网,以至于他说话时带有美国口音。如果你生活在网上,你主要生活在美国。
我们对美国进步思想的屈从尤其耻辱,因为许多美国进步人士蔑视英国,认为英国是一个被帝国怀旧情怀所吞噬的落后国家。在美国的自由派精英中,开明的亲英态度已经让位于堂而皇之的居高临下。拜登总统对英国的敌意可能使国防大臣本·华莱士失去了北约的最高职位。在《纽约时报》看来,英国人才是野蛮人,“醉醺醺的,神志不清”,“在空荡荡的商业街道上游荡”。去年夏天,这份报纸还报道说,我们“成百上千人在沼泽地嬉戏”。
我们的关系需要多一点摩擦。某种尖锐的怀疑主义的复兴,可能会使我们对其更疯狂的想法免疫。让我们称之为良性的反美主义。我们不必像愚昧无知的野蛮人一样等待罗马的最新法令。我们有很多优势。我们的政治不那么两极分化。我们的情景喜剧更有趣。我们的礼仪更好。我们的社会是更成功的多种族社会。我们可以进行讽刺。我们应该学会对这些事情抱有某种希腊式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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