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懂王能有第二春,这书值得先睹为快。前美国总统国家安全顾问看美国决策内幕:《与自己人开战》。美国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在美国外交政策机构中的地位仅次于国务卿。这个职位为总统提供外交政策决策方面的独立建议。亨利-基辛格和本特-斯考克罗夫特等名人都曾担任过这一职位,前者曾在这一职位上任职近六年,后者曾两次担任这一职位,时间超过五年。现任总统杰克-沙利文的第四个任期即将结束。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唐纳德-特朗普执政期间,这个职位成为总统急于聘用和解雇高级幕僚的牺牲品。特朗普的第一任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弗林只干了24天。随后,H-R-麦克马斯特从2017年2月一直任职到2018年4月,约翰-博尔顿任职17个月,罗伯特-奥布莱恩任职总统任期的剩余16个月。
麦克马斯特在《与自己人开战:我在特朗普白宫的任期》一书中,毫无保留地讲述了自己在全球决策中心工作的13个月,以及特朗普白宫的运作和功能失调情况。他的叙述是对约翰-博尔顿2020年出版的回忆录的补充。
麦克马斯特曾在美国陆军服役34年,包括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长期服役,是一位杰出的历史学家,在白宫任职后以中将身份退休。他现在是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和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高级研究员。
一进入白宫,麦克马斯特就很快意识到,他的新环境充斥着竞争和内斗。政策分歧和自我竞争是任何政府都会遇到的问题,但在特朗普执政期间,这些问题达到了新的高度,这主要是因为总统喜欢让内阁成员和顾问们相互竞争。在这种充满火药味和不确定性的环境中,立场不断被修改,简报不断被重写。一致性往往是事后才想到的问题。这种低效率让习惯了军事纪律的麦克马斯特很恼火。“一切都比想象中难"。
在题为“拔刀相助”的一章中,麦克马斯特详细描述了他与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和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的地盘争夺战。他还描述了自己与幕僚长雷恩斯-普里伯斯、极右翼首席战略家史蒂夫-班农及其追随者的斗争,他将这些人比作莎士比亚《麦克白》中的三个女巫。在一次椭圆形办公室会议上,班农发表了特别强烈的亲莫斯科言论,麦克马斯特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否是克里姆林宫的辩护人。
特朗普在上任七个月内就解雇了普里伯斯和班农。蒂勒森的任期延长了半年,但在一份泄露的报告称他曾发表诋毁特朗普的言论后不久就被解雇了。他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在推特上被解雇的内阁成员。麦克马斯特的任期只延长了一周,特朗普对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好感是主要争议焦点。
就在俄罗斯特工在英国毒杀俄罗斯退役军事特工谢尔盖-斯克里帕尔及其女儿几天后,特朗普不顾顾问的劝阻,坚持祝贺普京最近赢得大选。在家中,麦克马斯特向妻子吐露心声:"工作一年多后,我无法理解普京对特朗普的控制”。
麦克马斯特描述得最多的是他和其他顾问如何在与外国领导人会晤时试图控制冲动的特朗普。在访问位于布鲁塞尔的北约总部时,他们不得不劝阻总统不要威胁说如果成员国不'缴纳会费'就退出北约。麦克马斯特不得不反复提醒特朗普,北约没有会费,成员国只是承诺至少将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2%的资金用于自身国防能力建设。在晚宴上,特朗普出人意料地没有重申美国对条约第5条(共同防御条款)的承诺,而是斥责其他北约成员国没有“还清欠款”,然后突然退席。
麦克马斯特和他的同事们还试图劝阻特朗普不要让美国退出巴黎气候协定,但徒劳无功,他们认为威胁退出同样有效。特朗普喜欢发表煽动性言论,并向媒体宣布他“当选是为了代表匹兹堡市民,而不是巴黎”。在联合国大会上,他坚持要配合朝鲜的谩骂,将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形容为“火箭人”。
麦克马斯特称赞了特朗普在外交政策上取得的众多成就,包括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的立场以及修复中东地区破裂的关系。特朗普的不可预测性在与对手打交道时很有用,但在与盟友的讨论中却大打折扣。特朗普的焦虑和不安全感使他'容易受到知道如何调动他情绪的外国同行的攻击'。在权衡利弊之后,'特朗普非但没有锚定美国的政策,反而常常使其失去平衡'。
总统大选在即,麦克马斯特清晰的叙述及时提醒我们,美国外交政策需要连贯性和稳定性。根据大选的结果,它还可能为决策者提供一本应对特朗普第二任总统的指南。
参见澳洲智库ASPI2024年9月27日|罗伯特-维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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