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媒《地域》杂志4月21日大野一树的独家采访文章
接受采访的迪伦-斯通-米勒。利用他捐给精子银行的精子,至少有97个孩子诞生。
随着辅助生殖技术的发展,精子库和卵子冷冻变得越来越普遍。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一名男子(33岁)在学生时代捐献精子的案例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他被告知,他的精子已经孕育了近100个孩子。
图片:迪伦与他的精子所生的男孩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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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止200个
2021年3月,我第一次见到了一个由我的精子所生的孩子。这家人住在离我家45分钟路程的地方。当我在停车场对面看到这个有我一半基因的孩子时,那一刻我感到非常震撼和美好。
迪伦-斯通-米勒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然而,随着用他的精子出生的孩子越来越多,他的喜悦变成了对精子银行的愤怒和沮丧:截至2023年12月,已知至少有97个他的孩子已经出生。
据说只有大约40%的精子银行会报告他们孩子的出生情况,所以实际数量很可能超过200个。
迪伦开始忏悔,百思不得其解。
捐精支付学费
1990年9月,迪伦出生在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父母都拥有博士学位。父亲是犯罪心理学家,母亲是著名的埃默里大学教授,专攻美国艺术史。他出生后的前13年就读于一所小型私立学校,高三时转入离家不远的一所公立学校。在佐治亚州立大学,他主修心理学,并继续攻读教育研究领域的硕士学位。
他是从大学宿舍室友那里知道精子库的存在。他的室友每周三次去精子库Xytex捐献精子。Xytex是一家大型精子库,在佐治亚州的五个城市,包括亚特兰大、奥古斯塔和北卡罗来纳州的夏洛特,都设有分部。
有一天他的室友说,“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想推荐你,因为推荐一个人我可以得到300美元的奖金”。
推荐奖金是Zytex增加捐精者数量的策略。早在2011年1月,迪伦也不假思索地开始捐精,以帮助支付学费。
最低身高要求是178厘米
我真的很随意。当我去Zytex时,我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首先测量了身高。最低要求是5英尺10英寸(约178厘米),这正是我的身高,所以我通过了。
我还被抽取了血液样本,以检查是否患有传染病。还有其他要求,比如过去五年是否去过非洲大陆,或者过去五年是否与其他男性发生过性关系。由于传染病有潜伏期,血液在检测前要冷冻六个月。即使通过了一次检测,血液也必须每六个月检测一次。
他们免费为我们提供各种体检,包括性传播疾病的检测,我觉得这些都很合理。
他们还解释了这一行为的社会意义。
精子库宣扬帮助那些不得到捐献精子就无法生育的家庭情况,比如无精子症、单身母亲和女同性恋者。'我还被告知,精子可用于干细胞和脆性基因编辑和疾病预防,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表明我的精子确实被用于此类研究。"
公开身份捐献每次费用为100美元。
精子捐赠有两种选择:'匿名捐赠'和'开放ID',但迪伦选择了'开放ID',每次捐赠可获得100美元。
他选择开放ID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经济原因,因为他收到了更多的钱,另一个是道德原因。有了"开放ID",当捐精者的精子所生的孩子年满18岁时,捐精者的个人资料就会被公开。
孩子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非常重要。孩子长大后无法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不合理的。这就是我选择'开放身份证'的原因"。
当时,他从未想过未来会通过捐精拥有许许多多自己的孩子。
越来越多的孩子
大学期间,他曾连续一年多每周捐献三次,考上研究生后又恢复了捐献。
在他23岁那年,Zytex问他是否想知道有多少孩子是你的精子所生。当然,"我回答道,并被告知"两个"。
第二年,他被问到了完全相同的问题,并被告知"八个"。
在我26岁时,Zytex告诉我需要进行血液测试并签署相关文件。然后我被告知,已经有50个孩子出生了,其中26个女孩和24个男孩。我没想到是50个,误听成了"15个",但当我再次询问时,却变成了"50个(50)"。
“当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消化50这个数字。"
2021年3月,当他再次联系Zytex时,他被告知已经有77个孩子出生了。截至2023年12月,由他的精子所生的孩子数量进一步增加,达到了97个。
精子库的"狡猾"合同
Zytex的合同对一个人的生育数量有什么规定?
合同上并没有说一个男人的精子所生孩子的数量限制是40个,但当我第一次问限制是多少时,合同上说,我被告知是40个家庭。这是银行家逃避责任的一种狡猾方式"。
迪伦咨询了几位律师,希望对Zytex提起诉讼,但都没有找到愿意以或有收费方式接手此案的律师。如果采用或有收费方式,胜诉后只需向律师支付三分之一的赔偿金。但是,如果不是以或有收费的方式,则要等到案件实际开庭审理时才能知道法律费用。在美国,诉讼费用可能高得吓人。迪伦放弃了诉讼。
迪伦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越来越多的孩子。他咨询了当时与他约会的女性和其他捐赠者,但是,没人能给他建议。
甚至有与孩子们相遇的情况
直到2020年,有几个家庭与他联系,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参与其中的严重性。Zytex还告诉我,我的精子已经出口到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以色列和中国。在美国,至少跨越了九个州。
'我还发现,除了以色列,我在这些国家都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有一个已经在中国出生了”。
迪伦的精子所生的孩子见面的事情也开始发生了。
在加拿大,我的精子所生的孩子在同一个体育馆练体操时偶然相遇。有些孩子还有共同的朋友。从精子银行购买精子和生育孩子需要花费一定的费用。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社会经济地位相似的人往往居住在相似的地理区域。此外,当女同性恋夫妇养育孩子时,她们居住的地区让她们感到安全和有保障,不会被视为反常现象。因此,她们更有可能最终定居在同一个城市。
孩子们居住的地方
事实上,加拿大多伦多有五个家庭,其中一些住在同一个社区。
在邻近地区有相同精子所生的孩子,就有可能在未来发生乱伦或乱伦婚姻。在英国,过去确实发生过一些案例。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认为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数据库,追踪同一个男人所生的孩子。用从精子银行购买的精子出生的人需要知道同一个男人所生孩子的地理位置。
同一精子所生子女的数量有限制吗?
美国的许多精子库都遵循美国生殖医学学会的指导方针。根据该指南,在适当分配的情况下,80万人口中,一个男人用同一个精子生育的孩子数量不能超过25个。
如果这些指导原则是正确的,那么我的精子就可以在美国生出1万个孩子,在全世界生出27.5万个孩子。这显然是违反规则的,40年前制定的指导方针在当今的全球社会中已无立足之地。"
一些国家已经设定了限制。例如,在英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限制是10个家庭。但在美国,目前还没有法律规定这一数字。这意味着,一个男人的精子所生孩子的数量可以是无限。
迪伦说,一个男人的精子在全世界生育的孩子数量应该"在五到十个之间"。现在,他正试图说服精子库将指导限制降低到一个适当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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