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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前,一个和我父亲同曾祖父的人,村里面的人都称呼他为大佬,我叫他某(他的名字)伯。这是我老家的叫法,一般隔了三代后都是这样称呼。我和他的孙子差不多一样大,都是在一起玩,总觉得他很威严,在他面前不敢放肆。他带着一个狮帮,就是年节舞狮参拜的,平时农闲时练练一些套路武术,有时候他也教教我们几个小孩。那时候也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有一次选村长,投票结果又是上一任的村长,他就发话不同意了,要求重选,结果出来上一任就落选。那时我虽然是小孩,但是喜欢热闹,整个过程都会观看。
初中毕业后到邻近的镇上打工,工厂附近有一帮烂仔常来厂里讨厂里女工的口头便宜,这帮人中年纪比较大的有一次问我是那个村的,我说是某某村,他说认识我村里的某某人,我说是我伯,他马上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掏出烟给我抽,说了和某伯多熟多熟的事。
后来去到方圆十多里的任何一个村,一有人问到我是某某村的,都说认识我村里的某某,似乎以此为荣。
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的觉得某伯就是一个类似族长的人,小到邻里纠纷、家庭纠纷,大到和邻村发生纠纷等等总是能看到他出面处理调节。到了九十年代,随着社会的变化,村里面有钱人越来越多,有钱的人变成村里面追捧的对象,加上他也老了,就再也不是那个说话好使的族长了。
我的爷爷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古稀老人。今年93岁,身体依然健硕。
爷爷9岁时没了娘,曾祖父在爷爷13岁时做主,和奶奶结婚,在旧社会年代“人”的寿命都不长,爷爷奶奶结婚后没几年,曾祖父也驾鹤西去……,留下十六七岁的爷爷和奶奶生活,听爷爷讲那时候多亏堂哥堂嫂照顾。
我的父亲姊妹八个——我四个姑,三个大爷。我的二伯、三伯从小精神不好。六十年代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灾,三伯在火灾中丧失生命,二伯精神从此更加失常。奶奶比爷爷大三岁,在我小姑十多岁时脑偏瘫,生活不能自理,爷爷在公社粮所工作,家里养了驴供粮所磨面,赶上农村家境不顺的那些年,三伯去世、二伯精神失常、奶奶患病、连续三年每年买的驴也无故生病死亡,连死三头。
爷爷一直照顾偏瘫的奶奶二十多年,直到去世,从来没用儿女操过心。傻二伯精神问题严重,可爷爷从来没有放弃过,在我年幼时还想着能为他娶上媳妇,但终放弃,爷爷和二伯一起生活,照顾他的起居,直到二伯现在住进国家敬老院。
爷爷十八九岁的时候,大姑和大伯相继出生,当过几天“八路”也被抓去做过“中央军”,可能命运眷顾他,惦记一家子人,都侥幸逃了回来。后来新中国建立了,在村子里当了好多年队长。爷爷一生慈善,即使在自己贫穷的年代,也救过好多人的命,挽救过多个家庭。村里很多前人的后代,都记得他的好,对我爷爷极度尊重。
在郓城县,爷爷有位干相好(爷爷喜欢这么说,就是结拜兄弟),为了感激爷爷的救命之恩,和爷爷成了亲戚,直到我们这些后代还来回走动。只知道哪位结拜爷爷,时常对他村里人说,“没有我兄弟,便没有我,没有我们这一家人,我如果对我兄弟不好,我一辈子坏良心”。村里的一位70岁的老人,得了偏瘫坐轮椅,每当看见爷爷,就哇哇大哭,后来我才知道这位老人年轻时,村里组织挖河沟时,因家穷吃不上饭偷抹眼泪,爷爷当时任村上队长,后来把自己碗里的饭菜递给了他,而他却感激了爷爷一生。这些慈善的例子有很多……
爷爷现在身体还好,对生活很知足,前段时间村里有人鼓动他,去向国家反应自己情况,“自己也曾为国家做过贡献,为公社粮所磨面、在村里当了十几年队长”。可是他却说:“现在生活都很好,以前逃荒吃不上饭,我很知足,我不需要反应”。
两张照片(我爷爷和我的孩子,爷爷91岁那年拍摄)
在以前农村缺失管理组织的年代,一个家族的长辈就是这个家族的管事,家族的婚丧嫁娶,财产分割,调解矛盾,家庆活动都有这个长辈组织管理,威信也就树立起来了,一个村几个家族的长辈管事人就形成了一个村的管理人。
现在的农村管理组织建全,有村党支部,村民委员会,村民代表组织,村务、财产、民事调解、治安管理等都有村级组织负责,因此这就淡化了家族有威信长辈的作用。
从前农村确实有几个有威望的老人,他们的特点是知书达礼,办事说话主持公平主义,为人诚实,在村民中有一种无型的威望。有时村民间矛盾调解,村组有啥事,村干部也先征求他们的意见,实际上是村民中的骨干。
随着时间推移,农村土地承包后,以家庭作业为主。各家各户,各自安好,村民之间的联系不再那么紧密。年轻的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就是三八六o了,老年人儿童为主,村里有什么事,村干部调解办理。过去有威望的老人,走的走了,随子女外出生活的也不少。[祈祷][祈祷][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