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一向喜欢把自己的对外政策,概括为所谓的“竹式外交”,也就是原则性跟灵活性兼具。而在南海问题上,越南也是按照这种风格去处理的。特别是刚刚过去的6月,越南在短短一周内,先后跟中美俄三国,都进行过不同程度的沟通。

越南用一个南海,同时跟中美俄谈条件,邻国的手段不能小瞧

【越南总理范明政访华,与中方谈到了南海问题】

越南先是派出了专家代表团,参加俄罗斯召开的南海国际问题研讨会;而在越南总理范明政访华期间,也围绕“南海行为准则”,展开讨论;没过几天,美国那边也举行了南海的年度研讨会,派出专家团参加的,除了越南以外,还有菲律宾、日本这些与美国有同盟关系的亚太国家。

先来看俄罗斯这边。其实俄罗斯对南海问题感兴趣,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2017年,时任越南国家主席陈大光访俄,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的联合声明中,就提到过南海问题。

越南用一个南海,同时跟中美俄谈条件,邻国的手段不能小瞧

【美国举办的南海问题研讨会,是半官方半民间性质】

这主要是因为,俄罗斯与越南有比较密切的能源合作关系。南海形势还不怎么严峻的时候,越南曾经找到俄罗斯的能源企业,希望能在南海开发油气资源。但随着南海问题愈发突出,俄企很快发现不对劲了,认为越南是想把自己的俄罗斯背景,作为南海问题的挡箭牌,于是开始保持观望态度。可以说,南海问题如何收场,很大程度上将影响到俄越的能源合作能否正常开展。

站在俄罗斯的立场上,中越关系跟俄越关系,都很重要,也都在“向东看”政策的框架内。与越南的合作,对于俄罗斯以后与其他东盟国家发展关系,有很好的借鉴意义。而且俄罗斯也希望,能在东南亚地区树立影响力,成为中美以外的“第三极”。但南海问题,终究是无法绕过的一环。总的来看,对于俄罗斯最理想的做法是,不要做取舍,而是静待南海问题通过谈判解决。

越南用一个南海,同时跟中美俄谈条件,邻国的手段不能小瞧

【南海问题如何解决,俄罗斯也很关注】

俄罗斯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年普京在与越南的联合声明中就明确,支持早日通过“南海行为准则”,除此以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表态。现在看来,这个官方立场,没有太多变化。即便举办研讨会,更多是聚焦于民间的学术交流,主要是对外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尽管俄乌冲突当前,俄罗斯对南海局势依然保持关注,但也只是关注而已。俄罗斯那边很清楚,贸然介入南海问题,只会让自己得不偿失。

至于中越之间,在南海问题上的交流,就是官方性质偏多,这是因为中越都是南海问题的当事国家。不过虽然客观上存在分歧,中越两国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南海问题不是双边关系的全部,合作大于争端。这也是中方在南海问题上的一贯主张。范明政访华期间,主要谈的还是两国的经贸合作跟政治往来,南海问题并没占据太多篇幅。

越南用一个南海,同时跟中美俄谈条件,邻国的手段不能小瞧

【越南与俄罗斯正在开展海上能源合作】

至于美越在南海问题上的讨论,就是半官方半民间,主打“擦边球”。美国那边举办南海年度研讨会,其他国家派出的代表团,基本都是对南海问题有研究的专家学者,唯独美国这边,却是外交部跟国防部的官员带队,具有非常浓厚的官方色彩,这也符合美国在南海问题上的一贯做派。

如今的美越关系,虽然经贸联系很紧密,但是拜登政府希望在政治层面更进一层。南海问题,无疑是一个理想的切入点。对于越南而言,美国是合作伙伴,但是双方在意识形态层面,有鲜明的差异。美国对南海问题的想法,越南不是不清楚,也有一定的警惕心理,但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竹式外交”的运作,使局势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越南用一个南海,同时跟中美俄谈条件,邻国的手段不能小瞧

【停靠在越南岘港的美军航母“里根”号】

其实所谓的“竹式外交”,并不是越南的专利。其他东盟国家,或多或少都具有这种倾向,这主要是因为,特别的地缘政治形势,塑造出了特别的外交政策。

近年来,东南亚的地缘政治地位跟战略价值愈发突出,各方都意识到,这个地区不仅有充分的经济发展潜力,而且还夹在了中美两个大国之间。尽管各方都在面向东南亚积极开展外交攻势,但东南亚国家也意识到,一味地选边站队并不明智,不断摇摆才能让国家利益最大化。这就使得,它们的外交政策,一定程度上趋同的,都具有相当的灵活性。

不过,越南往往会强调,自己的“竹式外交”,不仅仅是灵活性那么简单,如果要用一句话概括的话,那就是具有鲜明的政治立场,但外交方式灵活。在南海问题上同时与中美俄进行接触,只是“竹式外交”的一个缩影。越南主观上,希望自己的外交关系,能在国际地缘政治舞台上“开枝散叶”,提高自己的国际话语权,从而在地区事务的博弈上,享有更多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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