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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史铁生的生平事迹
史铁生,1951年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附中初中,1969年去延安地区插队落户。1972年因双腿瘫痪回到北京,在街道工厂工作,后因急性肾损伤回家疗养。1979年后相继有《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我与地坛》《务虚笔记》等小说与散文发表。
1998年患尿毒症,终至透析。病情稳定后,有随笔集《病隙碎笔》、散文集《记忆与印象》、长篇小说《我的丁一之旅》、随笔集《扶轮问路》和电影剧本及影评集《妄想电影》。
作品曾多次获奖。曾任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2010年12月30号下午16点,因突发脑溢血,之后经抢救无效,在12月31号3点46分逝世,享年5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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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1月4日,史铁生出生在北京,中学在清华附中就读,是学校里的顶尖学生,体育特别好,尤其擅长80米跨栏,他用外八字脚跑步,上身钟摆式打晃,跑起来像刚出斗兽场的野牛,只要有他参加的比赛,一冲就是第一名。
18岁那年,史铁生去陕北关家庄插队。住在窑洞里,陕北的冬天,窑洞冷得像冰窟窿,史铁生就用大衣裹着脑袋,身体蜷成一团,只剩下嘴巴不停地哈气,以此熬过漫漫寒夜。碰到下雨下雪,就钻进牛棚,牛棚里尽是粪尿,连打盹的地方也没有。
20岁那年,史铁生在山里放牛,遭遇暴雨和冰雹,无处可躲。沟沟壑壑的黄土高原上,只剩下暴雨中的史铁生和一头老牛。
雨停了,回到家,史铁生发了高烧,大病一场。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强壮,扛一扛就过去了。结果,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年后,下肢彻底瘫痪,从80米跨栏冠军变成了一个轮椅上的人。
从此,史铁生的人生用一句话概括:主业是生病,业余写点东西。他说:“我是残疾人,但不是废人。”瘫痪后的史铁生一边写作,一边找工作。工作后,每天就摇着轮椅到街道工厂去上班。在仿古家具上画画,每月挣十几元钱贴补家用,一干就是7年。
早年,他住在北京前永康胡同一个大杂院的最里边,从院门到屋门,轮椅得走过几十米坑洼不平的土路,一不小心,轮椅就要翻车。轮椅翻了,史铁生也不喜欢喊人,就坐在地上先扶起轮椅,再用双臂把自己硬撑上去。
他的小屋只有六七平方米,屋里除了床和写字台,剩下的空间仅够轮椅转个小弯。这么个小地方,时常有朋友去看他。在很多人眼里,史铁生的人生堕入低谷,应该变得沉默自闭、绝望无比。
可这些朋友见到史铁生后,惊叹了,史铁生不单没有自暴自弃,反倒异常开朗,聊天起来滔滔不绝,只要好玩的事,好吃的东西,他都为之痴迷。
从文学聊到体育,又从体育聊到旅游,天南海北,无所不聊。尤其爱聊吃的,聊起来就有滋有味:“羊肉还是牛街的好!酱牛肉还在白纸坊的地道!”甚至连常营乡的李小老烧饼,他都门儿清。
生病后,史铁生胃口依然不减,尤其爱吃肉,他又正好属虎,所以朋友们都笑他,人送外号“食肉动物”。
作家王安忆第一次去看他,以为史铁生会讲述自己的悲惨人生,感慨命运无常。结果史铁生从头到尾都在和他聊饺子。王安忆说,史铁生的乐观和率真,让我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都自愧不如。
还有一次,几个朋友去看他,赶上饭点,史铁生拉着他们说:“都别走,我给大家伙儿做饭,做好吃的。”大家不愿意给他添麻烦,他倒是坐在轮椅上,撸起袖子开始炒菜。一边炒菜一边还和大家有说有笑。那顿饭,几个朋友吃得泪流满面。
生活就是这样,真正的强者不会因为某件事而壮烈死去,而会因为某件事兴高采烈、认真地活着。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史铁生
陈希米逃不过爱情,嫁给瘫痪的史铁生,后来呢?
《我与地坛》这篇哲思抒情散文,自被选入教科书起,其地位从未动摇,作家史铁生在绝望中求生的坚强刚毅,影响了一代代年轻人。
有人评此书:“一部作品,抵得一个文学作品丰年”。
而身患残疾的史铁生能创作出这样伟大的作品,离不开妻子陈希米的付出。这位才学不俗的年轻姑娘,将一生的年华全献给了灵魂相契的伴侣。
高材生女编辑与瘫痪作家,相隔千里却因文章结缘
1978年,坐着轮椅的史铁生,正俯首案桌,执笔完成一部短篇小说——《爱情的命运》。
此时,千里之外的西北地区,成年不久的陈希米正在西北大学数学系求学。
陈希米学的是理工科,感兴趣的却是文史哲学,找工作时,她去了一家杂志社当编辑。
一个以文字来求生,一个以文字为爱好,两个相差10岁素不相识的人,因文字结缘。
正值青春张扬的年纪突然丧失行动能力,难以接受现状的史铁生生不如死,经过几年的消沉、挣扎及疗养,终与病魔握手言和。
“路无法再用腿去趟,只能用笔去找”从此“扶椅问路”的史铁生开始文学创作。
27岁完成的这部短篇小说,拿出去投稿,投到了杂志编辑陈希米的手里。
情窦初开的姑娘对爱情是乐于交谈,并充满向往的,史铁生通过《爱情的命运》,诉说着身陷困顿仍追求纯一不杂的爱情观。
这样深情的愿景是备受认可的,1979年,这篇小说被《希望》杂志社选中出刊,在通信不发达的年代,作为编辑的陈希米少不得以书信与作者商定工作事宜。
书信的内容从小说的出刊,渐渐扩展到生活琐碎,再上升至爱情观的探讨,无疑他们都在寻求灵魂伴侣。
基于对纯粹爱情的追求,使他们保持着书信往来,从不间断。陈希米逐渐了解史铁生的真诚,也深刻体会到失去双腿的史铁生内心的孤傲与倔强的尊严。
她被这样坚强又诚实的人所吸引,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在心里扎了根,开始萌芽生长。
为爱奔波照顾心上人,两厢情悦修成正果
对感情内敛慎重的两人,一直没有见面,直到1989年,他们保持通信的第十年,史铁生因病情严重住院治疗。
陈希米得知消息,寝食难安,最终抵不过对他的担忧,日夜兼程,飞奔千里,赶来照顾。
这一见面,正式揭开两人之间的“纱帘”,面对面的谈心说情,确定彼此心意。
年轻的姑娘如同春天般充满生机与希望,正如史铁生在《爱情的命运》里写的“二十几岁是逃不过爱情的”。
陈希米特别爱笑,她的出现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史铁生沉闷破碎的生活中。上帝是公平的,他让史铁生失去双腿,饱受生活磨难,但又开启了一扇窗,把陈希米送到眼前。
这些年即便身残,因才华横溢,史铁生也不乏身体健康、心地善良的姑娘追求。虽行动不便为他带来诸多麻烦,期间也有过情感挣扎,但最终还是回绝了。
他拒绝同情,更厌恶怜悯,而陈希米就是那个自己苦苦等待的心仪人。不过史铁生并不强求,“如果不是爱,就请离开,是爱,就必须留下(跟我一起)”。
书信来往多年的陈希米又何尝不明白,这看似无谓的态度里藏着这个男人最真诚的告白。
1989年,她留下来了,他们因爱成婚,没有办婚礼,但得到了很多友人的祝福。
从此,一条腿略有残疾的陈希米成了史铁生的双腿与眼睛,他们彼此搀扶着,淌过婚姻中一道又一道的难关。
丈夫疾病缠身心有忧,相伴相守幸福足
虽然年岁相差不少,但他们思想的高度与灵魂的契合度却是差不多的。
陈希米懂史铁生,知晓这个男人的自信狂妄、自尊骄傲,也明白背后隐秘的哀伤脆弱。
婚后第三年,在陈希米的陪伴下,史铁生才有勇气自揭伤口,完成并了《我与地坛》,首次披露了他对母亲的愧疚思念之情,这可抵一个文学作品丰年的文章,一举奠定了史铁生在文坛的地位。
作为背后功臣的陈希米,依旧如往常一般,操持家务,照顾丈夫。他们会在饭桌上谈论着尼采;会接完电话后开始哲学问答;还会推着轮椅出门出国体验世界风情。
爱情之力的伟大就在于能使“枯木逢春”陈希米的活泼热情,解封了史铁生殉道士般压抑苦闷的生活,友人笑着对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说:“遇着陈希米,还真是你的好福气!”
在这神仙眷侣般生活后,陈希米也有隐忧,那就是史铁生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
婚后十年,史铁生的肾病发展为尿毒症,每周他们得去医院做3趟透析,陈希米每周定时定点推着史铁生上医院,缴费签字送透析室。
内心担忧厉害时,会忍不住暗自祈祷,希望上帝宽限,让史铁生能陪自己长久点。
生与死,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这辈子能跟陈希米生活,史铁生已然满足,早就将死看开。
他们会经常讨论这个问题,他希望死后,陈希米去德国看她喜欢的书展;也可以无拘无束结伴同游;甚至还可以改嫁过余生。
或许觉得这些期许都过于自私,向来情感内敛的史铁生将写给陈希米的情诗,拿到社发表,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对妻子告白。
史铁生曾对陈希米说:“我会活到自己坦然赴死,活到你能够坦然送我离开”,所以面对病魔一次次的侵袭,他总是顽强抵抗,而发表让陈希米甜蜜幸福的情诗,其实就是他为这两个“坦然”作的准备之一。
彼时沉浸在丈夫告白里的陈希米并未多想,只觉得丈夫“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不过,她对两人的小日子,经营得越发滋润情趣。
痛失爱人心如死灰,余生伴遗稿寄思念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离60岁生日还差4天,刚做完透析回家的史铁生突发急症,紧急送医,诊断是颅内大出血。
生离死别的这一刻还是来了,多病缠身的史铁生活到了花甲之年,他已经准备好“坦然赴死”,经过多年准备的陈希米也“坦然接受”,他们共同放弃了手术,签订了遗体捐赠协议,2010年12月31日,史铁生的生命永远定格在59岁。
对史铁生的死,陈希米是迷茫的,她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流过的泪、感觉不到日夜不能入眠的苦。
她最后还是去了德国,当时是带着史铁生一起去的,把骨灰装在小巧的盒子里,日日随身。
她从德国买了一个布谷鸟咕咕钟回到北京的家中,每到整点,鸟儿飞出,响起,男孩与女孩在花园里接吻,如同她和史铁生对未来生活的期望。
可是她的这些小心思无人再懂;每每说一句话无人再回答;吃饭时饭桌上再也没有人与她谈天说地了。
此刻,陈希米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在她灵魂上打下烙印的人,真的永远不在了。
一个人守在北京空荡的房子里,失声痛哭,面对死亡,陈希米发现无论自己准备了多久,都不能“坦然接受”。
每年都有人邀她写稿,她总是拒绝,怕引起伤心的回忆,后来她发现写作是最接近亡夫的方式。
2012年12月31日,在史铁生逝世两周年的日子,她发表了散文集《让“死”活下去》,以文章纪念亡夫,让他“活”在自己的文字里。
她还应了一家社的请求,花了7年的时间,整理亡夫遗稿,汇编《史铁生全集》,此书已于2016年发行。
陈希米一直没有为史铁生立墓,生前史铁生就说过:“不管那形式,我们无论怎样都在一起,在天在地,永不相忘。”陈希米还没有设想好两人的结局,她会履行对亡夫的承诺,好好的过完自己的下辈子。
从她爱上史铁生那一刻,这一生就注定是可悲可叹的,赞叹的是她收获了一段圆满的爱情,悲伤的是这段感情是以孤苦无依的余生为代价,她爱他犹如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亦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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