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稀土霸权

稀土矿物,这组包含 17 种金属元素的战略资源,是现代社会从消费电子到清洁能源、从军事装备到医疗技术的基石。

尽管全球稀土储量并不匮乏,但其分布、开采与精炼能力的极度不均衡,塑造了一个高度集中(在中国)的产业链格局,正成为大国博弈的焦点。

②储量:地理集中与政治风险

全球稀土储量约为 1.2 亿吨,但分布极不均衡。中国以 4400 万吨储量位居榜首,占全球总储量的近 40%,其后依次为越南(2200 万吨)、巴西与俄罗斯(各 2100 万吨)。

然而,储量优势并不等同于产业主导权。例如巴西虽位列第三,2022 年稀土产量仅 80 吨,而美国以 230 万吨储量(全球第六)实现了 4.3 万吨的年产量,成为仅次于中国的第二大生产国。

这种 “高储量低产量” 的现象,揭示了资源开发的技术与政策门槛:巴西因环保法规和基础设施不足,稀土开采长期受限;美国则通过重启加利福尼亚州的芒廷帕斯矿(Mountain Pass),并借助政府补贴加速产能扩张。

地缘政治进一步放大了资源集中的风险。格陵兰岛虽拥有 150 万吨稀土储量,却因环保争议与政治博弈,其核心项目克瓦内菲尔德(Kvanefjeld)被无限期搁置。类似困境也出现在非洲,布隆迪、坦桑尼亚等国的稀土资源因缺乏资金与技术,难以摆脱 “资源诅咒”。

③产量:中国主导与西方反制

中国不仅是储量大国,更是产量霸主。2023 年,其稀土产量达 24 万吨,占全球 67.9%。这一地位的建立,源于上世纪 80 年代的技术突破 —— 徐光宪院士的 “串级萃取理论” 大幅降低了稀土分离成本,使中国冶炼企业迅速击垮欧美竞争对手。

至 2015 年,中国稀土冶炼分离产能一度占据全球 97%,尽管近年因美西方重建产能而降至 88%,但仍牢牢掌控产业链中游。

为打破依赖,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加速布局。

澳大利亚莱纳斯公司(Lynas)依托芒特韦尔德矿(Mount Weld)和马来西亚精炼厂,成为全球最大非中系供应商;美国则通过《国防生产法案》将稀土列为 “关键物资”,并向 MP Materials 等企业注资以恢复本土冶炼能力。

然而,这些努力收效有限:美国 2022 年生产的 4.3 万吨稀土矿中,90% 需运往中国进行精炼。

注意,再重复一遍:美国 2022 年生产的 4.3 万吨稀土矿中,90% 需运往中国进行精炼。

④稀土精炼是产业链的核心瓶颈。

这一环节需处理放射性废料(如钍)和剧毒废水,对环保标准与技术要求极高。中国凭借成熟的硫酸镁萃取技术(用于南方离子型稀土)和规模化产能,成为全球精炼中心。

反观西方,尽管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加速开采,但其矿产品仍依赖中国工厂分离提纯 —— 例如莱纳斯公司虽在马来西亚设厂,却因辐射废弃物处置问题屡遭抗议,产能始终受限。

⑤未来:需求激增与战略博弈

全球 “碳中和” 目标正推动稀土需求爆发式增长。

风力发电机每兆瓦需耗 600 公斤钕铁硼永磁体,而一辆电动汽车的驱动电机需消耗 2.5 公斤稀土。

据预测,到 2030 年,全球镨、钕需求将翻倍,而镝需求增长可能超过 300%。这一趋势加剧了供应链脆弱性。

中国通过整合六大稀土集团、严格实施开采配额和出口管制,进一步巩固优势。

而美西方则试图构建 “去中国化” 供应链:五眼联盟与格陵兰岛合作勘探、日本资助越南提升精炼能力、欧盟推动稀土循环利用技术。

然而,这些举措短期内难以撼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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