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似乎打算在南海拉帮结派,首先找上的就是越南。从去年开始,他跟越南高层的互动就比较频繁,还多次跟越南交流讨论了南海问题。前段时间两国在越南举行了海洋问题高级别联合常设工作组第十次会议,主要就是想协调立场,探讨两国在南海方面的安全合作,重启菲越所谓的“南海联盟”。只不过,小马科斯想要在南海搞山头,首先就要过中国这关。
【小马科斯见了越南总理范明政】
在说菲越联盟之间的障碍前,我们先回顾一下这两国的历史往来。早在冷战时期,菲律宾跟越南其实就是对手,但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菲越双方建立了友好往来,其中菲律宾的拉莫斯政府支持越南加入东盟,对于推动两国关系的发展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菲律宾跟越南同为南海声索国,在制定区域海洋行为准则方面,展开广泛的协调,早期也发挥过相对积极的作用,为2002年中国与东盟签署《南海各方行为宣言》铺平了套路。而后,菲律宾阿罗约政府将越南纳入与中国在南海的三边能源勘探协议,让菲越关系进入到一个新阶段,也给南海地缘局势的稳定发展带来了积极的影响。
【拉莫斯支持越南加入东盟】
随后,时间来到2010年,事态出现变化。时任东盟主席国的越南政府,提出希望美国更多地干预南海争端,这为美国之后“重返亚太”战略的实施打下了一定的基础。美方也开始撮合菲律宾跟越南在南海上“共进退”。
而在菲律宾阿基诺政府的领导下,中菲关系日渐紧张,菲越开始寻求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两国达成了防务合作谅解备忘录。之后,菲律宾跟越南签订协议,加强两国在海上安全方面的合作。双方海军在展开会谈之余,甚至还打算在南沙群岛举行联合军演,只是因为中方强烈反对,不得不作罢。而在菲律宾炮制所谓的南海仲裁案后,菲越两国的外交活动也尤为密切。
【菲越联盟差点就成行了】
越南与菲律宾的南海联盟,眼看就要被美国撮合起来了,但杜特尔特上台,打乱了这一足以让中国感到担忧的计划。这是因为,老杜上台后,战略重心显然更侧重于大力发展跟中国的往来,对于美菲之间的防务合作基本上进行了冷处理。随后,菲律宾跟越南在南海的矛盾,反而尖锐起来,从这点来看,老杜给中国帮的忙,可不是一点半点。
只不过,小马科斯上任后,又想重拾菲越所谓的“南海联盟”,但这件事,需要跨过三大障碍。
首先,菲律宾跟越南依旧存在一定的互信问题。而这件事的症结所在,就是2013年菲律宾炮制的所谓“南海仲裁案”。回顾当时的报道,我们会发现菲律宾当时是希望越南能跟自己站在一边的,但最终越南却没有参与这件事,这让菲方相当恼火,认为越南坐视菲律宾单独撞中国的枪口。
而小马科斯眼下在南海采取比较激进的战略,也让越南对于地缘局势有了一定的担忧。越南在南海问题上的决策方向,是跟亚太地缘政治的风向高度挂钩。这就要说到第二个障碍了,即菲律宾和越南的外交战略存在差异。
【小马科斯在南海的政策比较激进】
我们都知道,南海周边国家处理地区事务方面的态度向来比较保守,也就是地区问题由域内国家自行解决。这一点跟菲律宾那一套引入域外势力,借舆论的力量将地区事务国际化的做法,有很大的区别。
尤其小马科斯政府相对老杜时期更亲美,在外交战略上似乎也不复杜特尔特时期的自主独立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马科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还访问了中国,并签署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但随着中菲仁爱礁对峙,以及后续菲律宾在南海采取的系列举动,包括美菲之间的军事合作,都能看出菲律宾已经将自己绑定上美国的战车了。
那么菲律宾现在重新与越南谈合作,是站在自身的立场,还是为了迎合美国在亚太的地缘政治利益,就很明显了。同理,是不是将来的某一天,菲律宾也能为了美国的利益,选择与越南翻脸呢?毕竟,菲律宾跟越南本身也是南海的声索国,在南沙群岛的主张存在很大的重合,这也让两国在南海问题上有难以调和的矛盾。
【菲越同为南海声索国,双方存在分歧】
再说了,即使越南曾经有一段时间与美国走得比较近,但这个国家对于美国始终是抱有戒心的,这也让越南很难真正放下芥蒂跟亲美的菲律宾展开合作。何况越南目前主要经济增长还是依赖中国,中越关系也正往良好的方向发展,真的有这个必要,牺牲自己的国家利益,重启跟菲律宾的联盟吗?
最后的障碍则是技术性问题。菲律宾军队主要使用美式装备,而越南主要是从俄罗斯引进武器,双方想要在大型演习、武器转让以及更密切的军事合作方面取得进展,要协调兼容,成本也不小。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双方建立、深化同盟关系。
【菲律宾用的是美式装备】
综合以上几点,我们不难发现,小马科斯拉拢越南形成联盟的想法,从战略层面来看其实是不切实际的。对于菲律宾来说,这类做法很容易增加中菲的政治互疑,冲击中菲关系的基础。而站在越南的立场,菲律宾跟越南在南海存在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但中越之间在南海的分歧并非不可调和。
现在中越关系保持健康稳定地发展,越南没有必要承担风险去跟菲律宾结盟。再从宏观的角度来看,中国与东盟关系的发展进入到了关键的阶段,菲律宾在地区范围内搞政治小团体,其实跟整个东盟的合作风向也是相违背的。所以,菲律宾跟越南在南海建立联盟的事儿想要重启,显然已经没有了合适的外部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