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曼宁:多重混合危机加剧世界不确定性

参考消息网3月31日报道美国《国会山》日报网站3月27日刊发题为《我们正在解体的世界是历史的重演》的文章,作者是美国史汀生中心研究员罗伯特·曼宁。文章摘编如下:

莫斯科发生可怕的恐怖袭击,加沙和乌克兰上演残酷的暴力冲突,全球各地战乱和危机频发……在我惊骇地看着这一切时,不禁想起历史学家威尔·杜兰特的一句话:“从野蛮到文明需要一个世纪;从文明到野蛮只需要一天。”

令人担忧的不仅是美国不幸卷入了加沙和乌克兰的代理人之战,也不仅是从西非到东非、从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到塞尔维亚的一波又一波冲突,又或是导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出“地缘经济碎片化”警告的经济民族主义和日益严重的贸易保护主义。

令人忧心的是这一切产生的综合效应:是不幸事件(乌克兰危机、粮食短缺、气候变化)同时发生、相互碰撞产生的复合作用。不幸事件的多重混合预示着可能出现自二战以来最不确定的一个时期,四处冲突导致世界失控。

这并非我的一面之词。在上个月发布的年度威胁评估报告中,美国情报机构联合会用41页的篇幅展示了大量细节。其结论是:“美国面临的全球秩序越来越脆弱,主要大国间的战略竞争加剧,跨国挑战更加激烈和难以预料,多地区冲突将产生深远影响。”

报告详细阐述了美国决策者面临的问题:“地区和局部的冲突与动荡……需要引起美国的关注,国家和非国家组织都将在这种不断变化的全球秩序中苦苦挣扎。”

马克·吐温曾说过:“历史不会重演,但常有相似的韵脚。”遗憾的是,当看到大国竞争、关税战争以及将相互依存武器化的趋势时,很难不想到现在与20世纪30年代的相似之处。

在经济领域,美中关税战、相互制裁,以及其他经济胁迫的手段还没产生《斯穆特-霍利关税法》那样的可怕影响。尽管一切尚未崩溃,但制度和规则受损,贸易增长放缓,而且日益受地缘政治驱动。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担心,从长期来看,如果趋势加剧,可能会使全球经济增长减少多达7%。正如上世纪30年代所发生的那样,经济的不稳定性往往会使世界更容易发生冲突。

或许最令人不安的是,人们在地缘政治和经济方面都患上了历史失忆症。冷战的教训似乎被遗忘了。

今天与20世纪30年代的一个巨大区别是核武器风险。想起1962年的古巴导弹危机,当时美苏之间险些酿成灾难。古巴导弹危机导致美苏两国逐渐认识到自身的脆弱性,认识到需要保持一定克制,从而促成了军备控制,限制了军备竞赛。

但随着美国与俄罗斯和中国的大国对抗加剧,整个军备控制体系已经瓦解。最后剩下的是限制美俄核武库的《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该条约将于2026年到期,普京已宣布莫斯科将暂停参加该条约。美国与中国之间没有核协议。然而,三个大国都在升级和扩大各自的核武器库。

也许马克·吐温的话是有道理的。像彼得·图尔钦这样的一些历史学家认为,历史是在兴与衰、合与分中不断循环的。虽然他们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可避免的,但现在的整体趋势令人不安。

回顾20世纪30年代和那之后发生的冲突,历史教训似乎显而易见。积极主动的外交能否找到一种力量平衡,建立一个与中国竞争共存的框架?二战后的机构——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及世界贸易组织——能否进行改革并与时俱进,以应对当前的挑战?

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都是,有这种可能性。但历史表明,人们吸取历史教训的情况只是例外,并非常态。(编译/潘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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