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所以现在大家也在讨论一个词 “新冷战”,疫情发生之后,很多人担心会不会加剧国家与国家之间,不同制度之间的 “新冷战”的产生,两位怎么看?

张维为:其实是美国、西方不少人公开用这个口号,有的甚至觉得“新冷战”已经出现了,就在疫情暴发之前,美国的保守派、鹰派,包括像前白宫幕僚班农在两三年前就说,最多还有5年时间,否则对中国就没有办法,必须想办法遏制中国。

但实际上打冷战也很难打,为什么?首先,美国已经不一样了,中国也不一样了,美国的盟国也不一样了,在过去二十多年发生巨大变化;现在特朗普领导的美国的特点是“退群”,他在往回缩,他不想担负起过去所谓意识形态冷战的领导者的作用,中国比当时的苏联方方面面都要强大很多,而且中国和美国之间有各种利益交叉,因为是一种嵌入型的发展模式,是开放的、合作共赢的。你制裁华为,那你苹果也受损失,高通也受损失,损失也非常之大。现在美国找不到像样的盟国愿意跟它一起打冷战了。所以即使它能够开始这场冷战,我想也是短命的,这是我的一个判断。

主持人:张老师说,美国变了,但中国也变了。那如果真的有一种声音,有一种力量,它会有一点点往这个方向推的话,我们中国要做什么?

范勇鹏: 如果西方内部有一些人,有打“新冷战“的幻想,那么中国不管怎么样,要把它当成最严肃的一个挑战来对待。比如在北美,很多地方有野生美洲狮,这些地方都立有牌子,在野外遇到美洲狮要怎么做?千万不能回头走,一定要正面对着它,这样它才不会攻击你。所以我觉得对于西方叫嚣“新冷战”的这些人,最好的办法是给他们足够的威慑和制衡,才能打消他们这种念头。

问答环节

Q1:主持人好,两位老师好,我是衣漪,现在是一名大三的学生。我一直关注国外对于中国的各种报道,发现我们在境外的声音比较弱,而且国外一些媒体对中国的污名化现象比较严重,所以我想请问三位老师,我们怎样能够在境外更好地发声?或者说我们怎么样能够在国际范围内,建立更好的话语体系?

范勇鹏:中国人有一个习惯,就是勤于思,但讷于言,不太善于讲。美国有个历史学家叫布尔斯廷,他在一本书里就说美国人有个习惯叫大话癖,就是很小的事情能吹得很大。但这不是个好现象,中国人确实也要改变,我们也要敢于讲,要勇于讲,要会讲。我们过去在国际上过于低调,过于温文尔雅,不敢去讲我们真正的理念,讲我们的制度,我们的文化,那确实会带来一些问题,在信息上是不平衡的。国外那些媒体,那些扭曲、污名化中国的信息大行其道,但是我们真正的声音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