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探探底：西方的制裁究竟会不会改变全球金融体系？智库PS-4月28日刊登英国金融服务管理局第一任主席霍华德-戴维斯的文章，指出，西方国家越来越多地将金融制裁用作战争武器，这给中国和其他国家带来了新的动力，促使它们探索如何将针对它们的类似措施的未来影响降到最低。这些措施的对抗，对全球金融体系的长期影响可能十分深远。面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恐怖行为，并认识到可供他们选择的军事手段颇为有限，西方政府部署经济和金融武器库，似乎有它合理的一面。况且，这种制裁以前也曾对犯错的国家实施过，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但是，那些措施的程度，与现在对俄罗斯的制裁完全不一样。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及其盟友没收了俄罗斯中央银行的大部分外汇储备，并切断了一些俄罗斯银行进入SWIFT金融信息系统进行国际交易的途径。世界已经学会了一个新词，"脱实向虚"。结果，金融系统已经被前所未有地武器化。现在评估对俄罗斯制裁的影响还为时过早；还没有迹象表明对普京的政权或政策产生了决定性影响。但是，它们对俄罗斯经济的长期损害，可能会相当大。同时，目前西方主导的制裁的后果，肯定不会仅限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这些它们的直接目标。其他国家也正在探寻，如果他们的政府越过美国的红线，他们是否也会发现自己被切断了与以美元为基础的金融体系的联系。沙特阿拉伯的政策制定者们很担心，而中国则对自己易受美国金融制裁的影响已经焦虑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是否有一个普通话中的表意符号来表示"脱变"。但是，中国人民银行前行长周小川谈到了美国制裁对中国的风险，并主张采取防御性措施，希望增加人民币在全球市场的使用。还有人公开探讨，中国对台湾(省)的任何行动是否会引发西方的类似制裁。近年来，中国已经采取了措施来减少这种风险。例如，它已经建立了自己的跨境银行支付系。这个系统具有与SWIFT相同的信息传递格式，在成员之间提供跨境人民币结算。CIPS发展迅速，一些西方大银行也积极参与其中。不过，在乌克兰战争之前，通过它处理的交易量，仍不到SWIFT交易量的1%。虽然这个数字可能会增加，因为被SWIFT切断联系的俄罗斯银行会寻求使用CIPS作为替代，但它们的交易量太小，无法产生重大影响。到目前为止，CIPS还没有严重威胁到西方支付系统的全球霸权，但是，中国开发的数字人民币可能会产生更大的影响。许多中央银行正在探索引入数字货币的可能性。实际上，瑞典比大多数国家都更先行了一步，那里的现金正在迅速消失。但是，在较大的经济体中，中国走在了前面。巴哈马的"沙币"，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个完全数字化的中央银行货币，但人们显然怀疑它是否会认真地与绿币相抗衡。西方国家的中央银行对数字货币的发展持谨慎态度。有一些技术问题和严重的隐私问题需要解决。公民可能并不欢迎中央银行可以监控他们花的每一分钱的想法。这些考虑对中国人民银行来说似乎并不重要。胡佛研究所最近一份关于数字人民币前景的报告将其描述为"威权控制的一个惊人的加强"。但是，从西方的角度来看，这种货币的国际影响比内部控制问题更严重。中国在数字货币方面的领导地位，可能会大大增加人民币的跨境使用。实际上，参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国家，现在正被"鼓励"使用人民币。胡佛研究所在乌克兰战争之前写的报告认为，如果中国成功地通过其数字货币促进全球贸易流动的"人民币化"，美国有效行使金融制裁的能力就会被削弱。美国在开发和推广私人加密货币方面遥遥领先，只是这种投机性工具的交易成本很高，为精明的投机者提供了更高回报的前景。另一方面，中国在降低实体经济中个人和企业跨境交易成本的廉价支付系统方面，也取得了领先。当然，美元的死亡已经被预测过很多次了，绿币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份额，也已经从2000年的71%下降到现在的不到60%，尽管如此，目前几乎没有迹象表明它将消亡。然而，很明显，越来越多地将金融制裁作为一种战争武器，为中国和其他国家创造了新的动力，鼓励他们探索在类似措施被用来对付它们的情况下将影响降至最低的方法。这些应对措施对全球金融体系的长期影响，可能会颇为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