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在这种情况下,和平会自行到来,各方也没有必要谈判了。

这才是平衡和客观的分析,不带有任何宣传色彩。

改变俄罗斯的国际关系模式:从现实主义到文明冲突

在分析特别军事行动第一年时,最后一件值得考虑的事情是理论评估乌克兰战争对国际关系的影响。

就像比尔克林顿、新保守主义者小布什和巴拉克奥巴马一样,乔拜登政府坚定信奉自由主义国际秩序。他们认为世界是全球主义的,由高于所有民族国家政府的世界政府统治。在他们眼中,甚至美国本身也不过是全球精英集团的临时工具。

因此,民主党人和全球主义者不喜欢甚至仇恨任何形式的美国爱国主义和传统美国人。

对支持自由主义国际关系的人来说,任何民族国家都是世界政府的障碍。公开挑战自由主义精英的强大民族国家是真正的敌人,必须被摧毁。

苏联解体后,世界不再是两极的,而是单极的。全球主义精英、信奉自由主义国际关系的人掌握了控制全人类的重要工具。

战败后的俄罗斯,拖着曾为世界第二极的残躯,在叶利钦统治下被肢解。俄罗斯接受了新的游戏规则,认同了自由主义国际关系的逻辑。

根据这一逻辑,莫斯科只需要融入西方世界,放弃主权,开始按规则行事,目标是在未来的世界政府中获得一席之地。新寡头集团于是不惜一切代价融入西方世界,即使个人受损也在所不惜。

从那时起,俄罗斯的所有大学都在国际关系问题上站在自由主义一边,国际关系中的现实主义被遗忘了(即使他们知道)。现实主义等同于“民族主义”,“主权”一词根本不再提了。

随着普京的上台,现实政治(而不是教育领域)发生了变化。普京是坚定的现实主义者,也是激进的主权拥护者。同时,他完全赞同西方价值观的普适性,认为西方的社会和科技模式是文明发展的唯一途径。他唯一坚持的是主权,因此,他对特朗普有巨大的影响力,是现实主义让普京和特朗普走到了一起。否则,他们是非常不同的两种人。现实主义不是反西方,而是反对国际关系中的自由主义,反对世界政府。美国现实主义、中国现实主义、欧洲现实主义、俄罗斯现实主义等等都是如此。

但自90年代初发展起来的单极世界秩序,已使自由主义者们昏了头。他们认为,关键时刻已经到来,意识形态范式对抗的历史已经终结(福山的观点),现在是时候使用新生力量将全人类统一在世界政府领导下了。但要做到这一点,剩余的主权必须被废除。

这一路线与普京的现实主义格格不入。尽管如此,普京还试图勉力维持平衡,不惜一切代价维持与西方的关系。在现实主义者特朗普当政时,这很容易做到,特朗普理解普京对主权的看法。但随着拜登入主白宫,这种理解消失了。因此,现实主义者普京达到了忍耐的极限。自由主义者领导的西方对俄罗斯步步紧逼,最终开始分割俄罗斯的主权,而不是巩固其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