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谢尔盖·卡拉加诺夫 译/陈露】

施梅曼是《纽约时报》编辑委员会成员之一,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曾经担任《纽约时报》驻莫斯科记者,作品有《故土的回声:一个俄国村庄的两个世纪》。

“谢尔盖·卡拉加诺夫是一位杰出的俄国政治学家,从我报道俄国新闻开始到现在,我已经和他相识近20年,这期间我也曾多次采访他,通过他了解俄国政要们的想法。卡拉加诺夫先生是莫斯科高等经济学院世界经济与国际事务系的学术委员会主任,也是俄国最重要的非政府智囊团的名誉主席,他多年来一直警告北约扩张可能导致乌克兰地区发生冲突。

自从2月份俄国对乌克兰发起特殊军事活动以来,他写了一些文章并接受了一些采访,表达对普京总统的支持,所以我采访了他,以便更好地了解普京总统在冲突中的目的。乌克兰仍然在遭受苦难,那些希望帮助乌克兰的人最好在乌克兰试图对抗俄方进攻时理解这些目标。”

为了保证篇幅和清晰度,本次采访经过了编辑。

施梅曼:您在之前的文章和采访中表示了和普京总统一样的观点,即认为乌克兰冲突事关俄国生存,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在今年2月份时,有关乌克兰加入北约的讨论和之前相比并没有多少进展,乌克兰没有对俄罗斯构成经济风险,美国方面也将目光更多转向中东和中国。在这种情况下,为何认为俄罗斯面临着需要通过全面进攻才能对付的生存威胁?

卡拉加诺夫:当俄乌军事冲突开始时,我们看到乌克兰与北约的联系有多深——北约方为乌克兰提供了大量的武器和军事培训。乌克兰正在变成一把利刃,直指俄国心脏。

我们也看到,在经历20世纪90年代巅峰期后,西方在经济、道德和政治方面都在不断衰退,这种衰落尤其令西方难以接受,也令全球范围内所有与西方有关的问题都难以很好解决。西方的现状是一个典型的战前情况。自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末以来,西方对俄国的好战情绪迅速增长。在俄国看来,冲突似乎越来越迫在眉睫。因此,莫斯科很可能先发制人,在冲突条件方面掌握主动权。

俄国纪念二战老兵的游行(来源:玛格南图片社)

这场冲突对于大多数现代西方精英来说,也是重要的生存问题,因为他们正在失败并失去人民的信任。为了转移内部矛盾,他们需要创造一个敌人。但对于大多数西方国家、而不是他们目前的统治精英而言,即使在1980年代末以来强加的这种自由主义的全球主义和帝国主义消失后,也会完美地生存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