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卡拉加诺夫在莫斯科“悲伤之墙”献花(来源:法新社)

不仅如此,冲突也正在缩小政治自由的空间,我很担忧这点。我在我的大多数著作和公开谈话中经常强调,我们应该维护思想和学术讨论的自由。其实我认为我们这一自由比许多其他国家要广泛得多。我们没有“取消文化”,也没有强加声势浩大的政治正确。我很担心未来的思想自由空间。

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全球核冲突结束人类历史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我们正在经历一场旷日持久的古巴导弹危机。虽然这次我没有看到对方团队有肯尼迪及其随行人员那样的人才,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负责任的对话者,但我们在努力寻找。

我很同情我的同胞。由于西方的制裁,他们难以继续正常生活。这些制裁对普通俄罗斯人施加了尽可能多的痛苦,而西方正是想借此让俄罗斯人起来反抗国家,但显然他们并未成功。不过在这普遍令人沮丧的情况中,有一个亮点:虽然好战的西方政策很受一部人欢迎,但我们可以正好借此机会,清洗净化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某些精英,清除亲西方分子、买办和“有用的白痴”的残余。所以,“这点还是让我挺开心的。”我喜欢伊斯特伍德的电影。显而易见,我们并没有把自己封闭在欧洲文化外。此外,我怀疑,随着西方文化的兴起,俄罗斯可能仍然是少数几个还保留欧洲、西方文化和精神价值的国家之一。至少,我们不会背叛现在政治上不正确的海明威。

施梅曼: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您曾提到许多俄罗斯精英要求对官方的“胜利”一词下定义。您的定义是什么?

卡拉加诺夫:胜利这个目标是动态的。我们最低的目标是将顿巴斯从“基辅政权”中解放出来,现在这个目标正快最终实现了,接下来将是乌克兰南部和东部。然后,俄罗斯的目标可能是将其他处于基辅控制下的领土中立化且完全非军事化。

当下美国主导的全球自由帝国主义世界秩序正在崩溃,世界正朝着一个更加公平自由文明、更加多元的多极化世界迈进。乌克兰只不过是这个进程中的重要但很小的一部分。未来世界的中心之一将出现在欧亚大陆,这里被压制了几百年伟大文明将得到复兴。俄罗斯将发挥其作为“文明之文明”的天然作用。俄罗斯还会在未来世界体系中扮演北方平衡者的角色。我期待我们能够发挥这种双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