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0日,日本决定加入多方临时上诉仲裁安排(MPIA),这是一个由欧盟和加拿大孕育的诸边框架,旨在补充WTO的争端解决系统。因为美国的否决已经使WTO的争端解决系统目前失去了功能。尽管日本国内要求将经济安全置于自由贸易之上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日本的决定还是作出了。

世贸组织的争端解决系统成立于1995年,采用两级审理制度,有一个专家组和一个上诉机构。在这个WTO制度下,已经有600多个案件得到处理。由于美国否决了法官的任命,世贸组织的上诉机构自2019年12月以来一直无法运作,美国声称上诉机构的权力过大。

一些世贸组织成员采取了"上诉无效"的做法,即小组讨论阶段的败诉方向上诉机构提出上诉,因为他们知道上诉机构没有法官的状况必然会停止争端解决程序。自2020年以来,已有18起案件进入上诉阶段,其中8起是由美国提起。

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的基础受到侵蚀,新的争端数量已经下降。从1995年到2019年,年平均数超过20个,而从2020年到2022年,平均数只有七个。

MPIA是由53个世贸组织成员--包括欧盟、澳大利亚、加拿大和中国(现在包括日本),于2020年4月创建的上诉仲裁系统,以保持世贸组织争端解决系统的活力。

如果争端各方都是MPIA成员,并且至少有一方不同意专家组的结论,他们就会使用MPIA,而不是向无法运作的WTO上诉机构提出上诉。仲裁裁决具有约束力,如果一方不遵守,可能会受到反措施的制裁。第一个仲裁裁决是在2022年12月作出的。败诉的哥伦比亚表示,它打算以尊重其世贸组织义务的方式执行裁决。

当然,美国没有参加MPIA,声称上诉机构的不良做法已经植入MPIA。由于长期受益于世贸组织的上诉制度,日本最初与美国保持一致,决定不加入。虽然专家们批评日本的立场,但其谨慎的态度部分是基于这样的担忧,即随着MPIA的日益成功,WTO争端解决的改革可能会失去动力。随着美国暗示可能退出世贸组织,日本也想避免把他们逼到墙角。

为什么日本现在决定加入MPIA?

首先,成功改革WTO争端解决体系的前景仍不明确。在2022年6月举行的第12届世贸组织部长级会议上,部长们同意在2024年前实现一个"充分和良好运作的争端解决系统"。然而,上诉机构的改革方向尚未确定,包括美国在内的成员是否能达成共识也不确定。此外,2024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可能会使该国对争端解决改革的态度进一步僵化。

第二,日本决策者面临来自日本商界的压力。在印度和韩国针对日本钢铁产品的措施争端中,专家组的结论有利于日本。这两个非MPIA成员国已经上诉,让案件悬空,使得这些案件没有得到解决。在与中国的钢铁相关争端中,预计不久也将发布一份小组报告。钢铁工业协会强烈要求日本加入MPIA。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发表了一份报告,建议日本参加MP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