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ITER前,国际主流聚变会议上,几乎没有我们的声音。如今,越来越多中国学者获邀在大会做主题报告、口头报告,甚至担任会议主席。”但罗德隆说,加入ITER后,中国逐渐走向世界聚变舞台的中心。

借助我国首个偏滤器位形的核聚变实验装置(HL-2A)和世界上首个全超导非圆截面托卡马克核聚变实验装置(EAST)这两个大科学装置,我国与全球120多个聚变研究机构建立了合作。每年平均有500人次国际专家访问我国,开展与国内相关聚变研究机构的合作研究。

“ITER并不是一个直接商业应用的发电站,而是一个实验堆,就是要让科学家去做实验,探索和平利用聚变能发电的科学和工程技术可行性,为实现聚变能商业应用奠定基础,否则就是给别人做嫁衣。”罗德隆说,加入ITER计划的另一大任务,就是培养人才。

ITER推进过程,也是中国核聚变工程技术人才与团队持续储备的过程。

最初,中国在ITER组织里的工作人员只有20名,是各国中总人数最少的。按照中国9%的贡献比例,应有40—50名的人员配额。如今,ITER组织中方职员数量持续上升,占比近10%,为欧盟外的六方之首。

截至2016年底,超过3400名科学家和2700名研究生参与了ITER专项国内研究项目,他们将为我国未来自主开展核聚变示范堆乃至商用堆设计、建造奠定人才基础。

随着我国磁约束聚变领域科学技术水平的快速提升,我国科学家还提出了我国核聚变能源研究发展的建议路线图,比如瞄向更加长远的未来——中国聚变工程试验堆CFETR。

罗德隆说,加入ITER俱乐部,不仅出于战略能源考虑,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样一个国际化的平台,中国在若干高新技术领域、人才培养、项目管理等方面实现了跨越式发展。

“未来,在科学研究上,可预见的障碍大多都是能克服的,问题是,一定还存在着不可预见的困难,比如说今年的疫情,对整个项目的进度会有一些影响。”但罗德隆说,“目前大家还是有信心,在2025年底实现第一等离子体放电。”

“ITER”一词在拉丁语中意为“路”,回顾过去,人类认识核聚变的路已经走了很久。

有人问:“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一个真正的人造太阳?”

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建刚坦言,要将成果真正投入商用、变成每家每户可以用的电,可能至少还需要几十年,但他坚信:“在我的有生之年,一定有一盏灯能被聚变之能点亮。这一盏灯,一定要,也只能在中国”。

采 写:科技日报记者 陈 瑜

来源:科技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