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约瑟夫-德-梅斯特尔写道:"每个国家都会得到它应得的政府”。德-梅斯特尔对政治的道德诠释允许有例外,但是,2023年的美国显然不在其中。不良教育和腐败的浪潮,正在腐蚀着它的文化和宪法基石。自南北战争以来,这些基石一直使美国保持能避开混乱的水域。
美国政权已成为一个肮脏的舞台,政治演员在其中扮演着一幕又一幕令人厌恶的闹剧中的角色。在2024年大选前夕,唐纳德-特朗普扮演着美国共和国受迫害的救世主,而拜登则扮演着正义的捍卫者。别忘了,特朗普自以为是、冲动愚蠢到了犯罪的地步,拜登年事已高、明显腐败,这两个爱吹牛的粗鲁老头都是骗子和谎言家。对于他们狂热的追随者来说,这些恶习并不重要,他们喜欢自己的人正是因为他不是令人憎恨的另一个人。特朗普和拜登不能也不会分开;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对手,就像锤子需要钉子一样。而在这可悲的景象之上,坐着的是点击率极高的媒体,他们以骚乱为食,像崇拜异教的神灵一样挑选宠儿。
这出政治颓废的戏剧无法简单归类。亚里士多德写道,悲剧描写的人物比我们这些观众更优秀,也比喜剧更糟糕。拜登和特朗普当然比那些投票选举他们上台的人更糟糕,但他们一点也不好笑。他们的滑稽行为令人讨厌,他们的傻气令人不爱。观察着他们以及追随他们的合唱团领袖,比如像鲁迪-朱利安尼这样的生硬木偶,汗流浃背地染发,或者安东尼-福奇自称是科学本身,美国人只感到羞耻和恐惧,而没有笑或泪的宣泄。
这些受困的情绪来自同一个源头。它们是对美国有序自由实验衰老死亡的内在反应。问题远不止总统失智。美国参议院(这个词源自拉丁语senex,意为"老")看起来更像是老年神经科医生的候诊室,而不是睿智的长老会。米奇-麦康奈尔那么容易就摔倒和冻僵;戴安娜-范斯坦坐在轮椅上,神志不清;还有特殊教育学生约翰-费特曼,年仅53岁的他比这个昔日庄严机构中的任何其他成员都更不适合担任公职。这就好像C-SPAN,一个转播国会听证会的网络,决定转播荒诞派的末世恐怖片。
国会大厦的"僵尸化",更不用说我们的城市街道,已成为茫然和不安者的永久营地,只是这些都还只是潜在疾病的症状。与所有机构一样,如果没有定期注入建设性的能量,政治就会分崩离析。只有当主要政党从选民中有机地成长起来,通过习惯和倾向而非有意识的努力来代表选民的利益时,现代民主才会健康。
然而,托克维尔在19世纪30年代访问美国时所推崇的草根政治,早已让位于技术官僚管理主义的自上而下的天花乱坠。我们的执政精英只代表他们自己和他们的亲信,他们不欢迎体制受到冲击。小罗伯特-肯尼迪和维维克-拉马斯瓦米等叛逆性候选人公开表达了许多美国人的关切,旨在重振国家政治,但是,却遭到了审查和积极抵制,甚至连他们自己的政党也不例外。
个人和社会活力的源泉干涸的不仅仅是政治。美国人结婚越来越少,越来越晚,孩子也越来越少,以至于他们自己和养育他们的家庭都无法繁衍后代。更有甚者,我们的公立学校在很大程度上已不再向我们的孩子传递过去积累的知识和文明智慧。一种否定历史的风气,已在整个文化界盛行,它导致策展人对艺术品进行"语境化"处理,市政府拆除雕像,大学重新命名建筑,出版商审查或改写书籍。但是,当创造力不再得到传统血液的滋养时,它就会枯萎。难怪好莱坞越来越多地将老电影改编成新的塑料剧本,以蚕食其遗产。
技术加剧了我们民族的紧张。我们成了智能手机的充电站,智能手机的持续干扰和超负荷的信息垃圾,耗尽了我们的精力。视频通话和在家办公限制了我们与实际存在的个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否则他们每周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在一起。有针对性的广告、微调算法和政治分层的社交媒体大大减少了我们接触新思想的机会。我们沉浸在自己的私人洞穴中,在黑暗中观看闪烁的图像。
人工智能语言学习模型,为这些更广泛的文化发展提供了一个警示寓言。像ChatGPT这样的程序,写作仍然是一种公式化,而且容易出错,它的学习方法是筛选数字化文本的海洋,其中越来越多的内容由人工智能自己生成。这种反馈循环的结果可想而知,就是我们在各机构中看到的那种分层。就像报纸喝自己的墨水一样,况且,现在有哪家报纸不喝自己的墨水呢?结果就是,它们的产品只会越来越差。
文化衰竭、社会退缩和生命力的普遍衰弱,是一种无为意志的具体表现。这种精神和思想状况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虚无主义。虚无主义是恶魔般的东西,因为虚无的意志仍然是一种意志,一种生命力。虚无主义只是一种消极的意志,却并不令人欣慰,因为摧毁比建设更容易,也更经济。破坏是戏剧性的,用相对较少的能量就能实现生机勃勃的假象。而在这个世界末日的时代,包括虚无主义者在内,有谁不想感到自己还活着呢?
Unherd 2023年8月7日雅各布-豪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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