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教授的理论与实践：波音公司有问题，组织文化太松散
波音公司怎么了？
智库PS-2024年3月09日阿什利-富尔默和米歇尔-盖尔凡德的文章。
航空业巨头波音公司最近频频爆出危机和丑闻，其背后是公司组织文化的转变，即为了追求利润而更加松散和分权。为了重回正轨，公司需要根据航空业的独特需求重新调整所有业务。
波音公司日益加剧的危机开始像一部好莱坞制作的航空惊悚片。除了在最近一次商业客运飞行中机身在半空中脱落之外，波音公司还在未交付的飞机上发现了钻错的孔，并被揭露检查人员在一家供应商的运营中发现了"过多的缺陷"。
如果说这些问题还不够糟糕的话，2月底，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对波音公司的企业文化进行了严厉的审查，并要求该公司实施50多项与安全相关的改革。波音公司被要求在90天内制定一项计划，以克服其根深蒂固的质量控制问题。
波音公司承认了责任，承诺放慢其惊人的制造速度，并保证会做得更好。波音公司首席执行官戴夫-卡尔霍恩会见了美国参议员；波音工厂举行了长达一天的"停工"活动，停止生产，集中精力进行质量控制；波音公司最近一次财报电话会议的主题是安全、质量和信任。但是，要解决所有问题，波音需要改变其组织文化。
或者更具体地说，它需要收紧已经变得过于松散的文化。我们的研究表明，每个组织或其内部单位都可以分为严密型和松散型。在以严密文化为特征的组织中，人员、实践和领导通常遵循一种模式，通过协调、效率和自律来创造秩序。惯例是标准化的、正式的和认真传达的，员工专注于遵守规则和防止错误。这类组织通常呈现出等级森严的金字塔型，决策权集中在最高领导层，由其指挥和控制。这就创造了一个严格规范的环境，通过严谨的行动实现组织的卓越。
与此相反，松散型文化则强调开放性，它们拥抱自由，表现出宽容，并培养创造力。这些环境中的做法往往不那么标准化，允许更多的灵活性、非正式性和实验性。企业鼓励员工敢于冒险，打破常规思维。具有松散文化的组织通常结构更扁平，权力更分散，领导者采用合作的方式，挑战现状。
这些文化准则并不是随意制定的。它们不断演变，以适应其生态系统的需求。对公众高度负责或错误和失败可能造成灾难性后果的行业，往往倾向于严密性。整个系统的严格规则和问责制有助于人们在面对威胁时进行协调。威胁较少、不太严重的行业可以宽松一些。
通常情况下，组织会自然而然地与环境所要求的松紧程度保持一致。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它们可能会错位，导致我们所说的文化错配。它们可能会变得过于严格，从而扼杀创新，多年前的美国联合航空公司就是如此。它们也可能变得过于宽松，导致效率低下或风险失控，特斯拉就是如此。
波音需要一个文化支点。波音的运营环境与其他高风险行业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是，它已经偏离了这种文化规划，变得过于松散。其中一个原因是它越来越将利润置于工程设计之上。为了获得税收抵免，波音公司采取了一项战略举措，将总部从西雅图迁往芝加哥，这在高级管理层与众多工程师和员工之间造成了超过3128公里的地理差距。2022年，波音又宣布将总部迁至弗吉尼亚州阿灵顿。这种地理上的分离阻碍了有效的沟通，限制了监督和执行规则的能力，使整个公司更难实现协调一致。
缺乏责任感也波及到了供应商。为了提高盈利能力，波音公司将大部分生产外包给了众多分包商。同样，这种向更广泛、非集中化网络的转变也助长了松散性，增加了监督和执行规则的难度。
波音公司内部的动荡也助长了其文化的松散。波音公司领导层更迭频繁，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已经换了五任首席执行官，这使得公司难以保持严格的控制。领导层的不断更替意味着高层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快速、短期的解决方案上，而不是长期的战略目标上，2018年狮航空难后的软件更新就是一个例子。
同样，作为严密组织典型特征的强有力的社会化也在恶化。美国联邦航空局的报告发现，程序和培训"非常复杂，而且处于不断变化之中，造成了员工的困惑，尤其是在不同的工作地点和员工群体之间"。保持文化的严密性和坚持核心价值观可能不会立即或直接产生利润，但是，它却是稳健运营所必需，也不能容讨价还价。
好消息是，当企业文化出现偏差时，可以进行调整和重新校准。我们建议波音公司采用我们的SECURE模式，在其过于松散的文化中引入更多的问责制。这个缩写代表设定明确的期望、建立结构、集中决策、通过加强监控来维护监督，并确保规则得到执行。
波音公司不仅要在公司内部，而且要在所有外部合作伙伴中宣传安全的核心价值。从高层领导到车间工人，每个人都必须密切配合，以保持严密的企业文化。
公司还应明确规定，对违反安全规范的行为提出质疑的工人将得到奖励。FAA报告中最令人担忧的部分之一，就是发现提出安全问题的工人会遭到报复。这种制裁说明了公司安全文化的松散，公司越来越重视沉默和加速生产，而不是安全。
波音公司在应对这些挑战时，必须重新调整其文化指南针。责任感、稳定性以及将安全作为核心价值的承诺，对于在航空业内重建信任、加强安全措施和保持组织卓越性至关重要。波音目前的做法将不可避免地导致组织和竞争力的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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