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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隋炀帝之幸江都也,命司空杨素守西京。素骄贵,又以时乱,天下之权重望崇者,莫我若也,奢贵自奉,礼异人臣。每公卿入言,宾客上谒,未尝不踞床而见,令美人捧出,侍婢罗列,颇僭于上,末年愈甚,无复知所负荷、有扶危持颠之心。
一日,卫公李靖以布衣上谒,献奇策。素亦踞见。公前揖曰:“天下方乱,英雄竞起。公为帝室重臣,须以收罗豪杰为心,不宜踞见宾客。”素敛容而起,谢公,与语,大悦,收其策而退。当公之骋辩也,一妓有殊色,执红拂,立于前,独目公。公既去,而执拂者临轩,指吏曰:“问去者处士第几?住何处?”公具以答。妓诵而去。
公归逆旅。其夜五更初,忽闻叩门而声低者,公起问焉。乃紫衣戴帽人,杖揭一囊。公问谁?曰:“妾,杨家之红拂妓也。”公遽延入。脱衣去帽,乃十八九佳丽人也。素面华衣而拜。公惊答拜。曰:“妾侍杨司空久,阅天下之人多矣,无如公者。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故来奔耳。”公曰:“杨司空权重京师,如何?”曰:“彼尸居余气,不足畏也。诸妓知其无成,去者众矣。彼亦不甚逐也。计之详矣。幸无疑焉。”问其姓,曰:“张。”问其伯仲之次。曰:“最长。”观其肌肤仪状、言词、气性,真天人也。公不自意获之,愈喜愈惧,瞬息万虑不安,而窥户者无停屦(即古代用麻葛制成的一种鞋)。数日,亦闻追讨之声,意亦非峻。乃雄服乘马,排闼而去。将归太原。
行次灵石旅舍,既设床,炉中烹肉且熟。张氏以发长委地,立梳床前。公方刷马,忽有一人,中形,赤髯如虬,乘蹇驴而来。投革囊于炉前,取枕欹卧,看张梳头。公怒甚,未决,犹亲刷马。张熟视其面,一手握发,一手映身摇示公,令勿怒。急急梳头毕。裣衽问其姓。卧客答曰:“姓张。”对曰:“妾亦姓张。合是妹。”遽拜之。问第几。曰:“第三。”问妹第几。曰:“最长。”遂喜曰:“今夕幸逢一妹。”张氏遥呼:“李郎且来见三兄!”公骤礼之。
遂环坐。曰:“煮者何肉?”曰:“羊肉,计已熟矣。”客曰:“饥。”公出市胡饼。客抽腰间匕龘首,切肉共食。食竟,余肉乱切送驴前食之,甚速。
客曰:“观李郎之行,贫士也。何以致斯异人?”曰:“靖虽贫,亦有心者焉。他人见问,故不言,兄之问,则不隐耳。”具言其由。曰:“然则将何之?”曰:“将避地太原。”曰:“然。吾故非君所致也。”曰:“有酒乎?”曰:“主人西,则酒肆也。”公取酒一斗。既巡,客曰:“吾有少下酒物,李郎能同之乎?”
曰:“不敢。”于是开革囊,取一人头并心肝。却头囊中,以匕龘首切心肝,共食之。曰:“此人天下负心者,衔之十年,今始获之。吾憾释矣。”
又曰:“观李郎仪形器宇,真丈夫也。亦闻太原有异人乎?”曰:“尝识一人,愚谓之真人也。其余,将帅而已。”曰:“何姓?”曰:“靖之同姓。”曰:“年几?”曰:“仅二十。”曰:“今何为?”曰:“州将之子。曰:“似矣。亦须见之。李郎能致吾一见乎?”曰:“靖之友刘文静者,与之狎。因文静见之可也。然兄何为?”曰:“望气者言太原有奇气,使吾访之。李郎明发,何日到太原?”靖计之日。曰:“期达之明日,日方曙,候我于汾阳桥。”言讫,乘驴而去,其行若飞,回顾已失。公与张氏且惊且喜,久之,曰:“烈士不欺人。固无畏。”促鞭而行。
及期,入太原。果复相见。大喜,偕诣刘氏。诈谓文静曰:“有善相者思见郎君,请迎之。”文静素奇其人,一旦闻有客善相,遽致使迎之。使回而至,不衫不履,褐裘而来,神气扬扬,貌与常异。虬髯默然居末坐,见之心死,饮数杯,招靖曰:“真天子也!”公以告刘,刘益喜,自负。既出,而虬髯曰:“吾得十八九矣。然须道兄见之。李郎宜与一妹复入京。某日午时,访我于马行东酒楼,楼下有此驴及瘦驴,即我与道兄俱在其上矣。到即登焉。”又别而去,公与张氏复应之。
及期访焉,宛见二乘。揽衣登楼,虬髯与一道士方对饮,见公惊喜,召坐围饮,十数巡,曰:“楼下柜中,有钱十万。择一深隐处安一妹。某日复会于汾阳桥。”如期至,即道士与虬髯已到矣。俱谒文静。时方弈棋,揖而话心焉。文静飞书迎文皇看棋。道士对弈,虬髯与公傍待焉。俄而文皇到来,精采惊人,长揖而坐。神气清朗,满坐风生,顾盼炜如也。道士一见惨然,下棋子曰:“此局全输矣!于此失却局哉!救无路矣!复奚言!”罢弈而请去。既出,谓虬髯曰:“此世界非公世界。他方可也。勉之,勿以为念。”因共入京。虬髯曰:“计李郎之程,某日方到。到之明日,可与一妹同诣某坊曲小宅相访。李郎相从一妹,悬然如磬。欲令新妇祗谒,兼议从容,无前却也。”言毕,吁嘘而去。
公策马而归。即到京,遂与张氏同往。至一小板门,扣之,有应者,拜曰:“三郎令候李郎、一娘子久矣。”延入重门,门愈壮丽。婢四十人,罗列廷前。奴二十人,引公入东厅。厅之陈设,穷极珍异,巾箱、妆奁、冠镜、首饰之盛,非人间之物。巾栉妆饰毕,请更衣,衣又珍异。既毕,传云:“三郎来!”乃虬髯纱帽裼裘而来,亦有龙虎之状,欢然相见。催其妻出拜,盖亦天人耳。遂延中堂,陈设盘筵之盛,虽王公家不侔也。四人对馔讫,陈女乐二十人,列奏于前,若从天降,非人间之曲。
食毕,行酒。家人自堂东舁出二十床,各以锦绣帕覆之。既陈,尽去其帕,乃文簿钥匙耳。虬髯曰:“此尽宝货泉贝之数。吾之所有,悉以充赠。何者?欲以此世界求事,当或龙战三二十载,建少功业。今既有主,住亦何为?太原李氏,真英主也。三五年内,即当太平。李郎以奇特之才,辅清平之主,竭心尽善,必极人臣。一妹以天人之姿,蕴不世之艺,从夫之贵,以盛轩裳。非一妹不能识李郎,非李郎不能荣一妹。起陆之渐,际会如期,虎啸风生,龙腾云萃,固非偶然也。持余之赠,以佐,赞功业也,勉之哉!此后十年,当东南数千里外有异事,是吾得事之秋也。一妹与李郎可沥酒东南相贺。”因命家童列拜,曰:“李郎一妹,是汝主也!”言讫,与其妻从一奴,乘马而去。数步,遂不复见。
公据其宅,乃为豪家,得以助文皇缔构之资,遂匡天下。贞观十年,公以左仆射平章事。适东南蛮入奏曰:“有海船千艘,甲兵十万,入扶余国,杀其主自立。国已定矣。”公心知虬髯得事也。归告张氏,具衣拜贺,沥酒东南祝拜之。
乃知真人之兴也,非英雄所冀。况非英雄者乎?人臣之谬思乱者,乃螳臂之拒走轮耳。我皇家垂福万叶,岂虚然哉。或曰:“卫公之兵法,半乃虬髯所传耳。”

译文

隋炀帝巡幸扬州,命司空杨素留守都城长安。杨素位尊而骄横,又认为时局混乱,天下掌握大权、有重望的人,没有谁比得上自己,因而生活奢侈骄贵,礼节排场也超出臣子所应有的,每逢公卿大臣言事,宾客拜谒,杨素都两脚岔开坐在床榻上接见,态度傲慢无礼,又令美女簇拥而出,侍婢排列两旁,排场享用超越本分仿效皇帝。晚年这种情景更加厉害,不再知道自己担负的责任,不再有拯救艰危局势的用心。
一天,卫国公李靖以平民的身份去谒见杨素,献上奇策。杨素也是以轻慢无礼的态度接见。李靖上前作揖,说:“天下正乱,英雄竞相崛起。您身为王室重臣,必须把网罗豪杰的事放在心上,不该如此傲慢地接见宾客。”杨素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并站起身,向李靖道歉,和他交谈,谈得非常高兴,接受李靖献纳的策书才从正堂退出。
正当李靖滔滔不绝辩论之时,有一女子相貌出众,手执红色拂尘,站在前面,独自看着李靖。李靖走了之后,手拿拂尘者凭栏指派士卒说:“问走的那个未做官的读书人排行第几?住在哪里?”李靖一一回答了。女子口里念着离开了。
李靖回到旅馆。那晚的五更刚过,忽然听见轻声叩门,李靖起来询问。是一个紫衣戴帽的人,杖上挂着个包裹。李靖问:“谁?”答道:“我是杨家执红拂的女子。”李靖于是请她进来。脱去紫衣摘去帽子,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美丽女子。未施脂粉,身着花衣向前拜礼,李靖吃惊地还礼。女子说:“我侍奉杨素这么久,看天下的人也多了,没有比得上你的。兔丝、女萝不能独自生长,愿意托身于乔木之上,所以跑来了。”李靖说:“杨司空在京师的权势很重。怎么办?”红拂女答:“他不过是垂死之人,不值得害怕。众女子知道他成不了事,走的人多了。他追得也不厉害。考虑已很周详了,希望你不要疑虑。”李靖问她的姓,答:“姓张。”问她排行,答:“最长。”看她的肌肤、仪容举止、脾气性情,真是天仙一般。李靖意外获得这样一个女子,越高兴也越害怕,瞬息间又十分忧虑不安,不停地窥视屋外是否有人追踪而至。几天里,也听到了追查寻访红拂女的消息,但没有严厉追索的意思。于是红拂女着男装推门而出,乘马和李靖一道回太原。
途中住宿在灵石的一旅舍中,摆好几案,炉中煮的肉将熟了。张氏将长发放下垂至地上,站在案前梳头。李靖正在刷马。忽然有一个人,中等身材,满腮卷曲的红胡须,骑驴而来。把皮革的包裹扔在炉前,拿过枕头倚卧着,看着张氏梳头。李靖非常生气,但没有发作,还在刷马。张氏注目细看来者的面容,一手握着头发,一手放在身后向李靖摇手示意,让他不要发怒。张氏急忙梳完头,整理衣襟上前问其姓。卧在那儿的客人答:“姓张。”张氏回答道:“我也姓张。应该是妹。”于是向他行礼。问排行第几。答:“第三。”他就问张氏第几,答:“最长。”虬髯客于是高兴地说:“今天真幸运遇上一妹。”张氏远远地叫道:“李郎快来拜见三哥。”李靖急忙拜见。
于是三人环绕桌子坐下。客问:“煮的什么肉?”答:“羊肉,估计已熟了。”客说:“饿了。”李靖出去买烧饼。客人抽出腰间的匕龘首,切肉大家一起吃。吃完,剩下的肉乱切了几刀递到驴前喂给驴吃,速度很快。客人说:“看李靖的样子,是贫士。怎么得到这样的美妇人?”李靖说:“我虽贫困,也是有心的人。他人问我,我故意不说。兄长问,就不瞒你。”一一说出事情的由来。客问:“那么将去哪?”李靖说:“将到太原躲避。”客说:“好,我本就不是你要投奔的人。”又问:“有酒吗?”李靖说:“客店西边就是酒肆。”李靖取来一斗酒。斟过一遍酒后,客说:“我有些下酒物,你能和我一起吃吗?李靖说:“不敢。”客打开革制的包裹,取出一个人头和心肝。把头扔回囊中,用匕龘首切心肝,一块吃。说:“这人是天下的负心人,恨他十年了,今天才抓到。我的恨消除了。”又说:“看李郎你的仪表气度,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也听说太原有个不寻常的人吗?”李靖答:“曾经认识一个人,我认为他是真命天子。其余的人不过可作将帅罢了。”客问广姓什么?”李靖答:“和我同姓。”客说:“多大年纪?”答道:“仅二十岁。”客说:“现在做什么?”李靖说:“是州将的儿子。”客说:“像是了。我也须见他。你能让我见他一面吗?李靖说:“我的朋友刘文静和他亲近。凭借刘文静可以见他。但是你为什么要见呢?”客说:“望气的人说太原有奇异的气象,让我寻访这王气。你明天出发,何日能到太原?”李靖计算到达的日子。客说:“到达的第二天,天刚亮时在汾阳桥等我。”说完,骑驴而去,速度如飞,回头间再看就看不见了。李靖和张氏又惊又喜,很久才说:“豪侠之士不会骗人。本来就不要畏惧。”于是快马加鞭赶路。
到了预期的日子,进入太原。果然又相见了。十分高兴,一同前去拜见刘文静。对刘文静谎称:“有个善相面的人想见李世民,请你迎他来。”刘文静平素就觉得李世民非同常人,一旦听说有客人善相面,就立即派人把李世民迎来。使者回时,李世民也到了,服装不整,披着裘衣而来,神采飞扬,仪态与常人不同,虬髯客默不作声,坐在末位,看见他就死了心,饮酒饮了数杯,招李靖过来对他说:“是真命天子!”李靖把这话告诉刘文静,刘文静更高兴了,更自命不凡了。从刘文静家出来之后,虬髯客说:“吾得到十之八九了,但必须道长兄见他。李郎你应该和妹妹再入京。某日的午时,到马行东酒楼下找我。下面有这头驴和一瘦驴,就是我和道兄都在楼上了。到了就上楼。”说完又告别离去。李靖和张氏又答应下来。
到了约定的日子去寻访,清楚地看见两头坐骑。提着衣襟登上楼,虬髯与一道士正在对饮,见李靖很是惊喜,招呼坐下,围坐饮酒。酒斟过十多遍,客说:“楼下的柜中有钱十万。选一隐秘处把一妹留下。某日再到汾阳桥会我。”李靖在约定的日子到了汾阳桥,道士和虬髯客已经到了。一同去拜见刘文静,刘文静当时正在下棋。作揖之后就谈心了。刘文静赶紧写信派人请李世民来看棋。道士和刘文静下棋,虬髯客和李靖在一旁陪着。不一会儿,李世民到来。神采惊人,作了个长揖坐下。神清气爽满坐气氛顿时活跃,眼睛炯炯有神。道士一见十分伤心,下了一棋子说:“这局全榆了!在此失掉全局了!无路可救!还说什么!”停止下棋,请求离去。出了府,道士对虬髯客说:“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世界,别的地方可以。勉力为之;不要把这放在心上。”于是共同入京。分别的时候虬髯客对李靖说:“计算你的行程,某日才到。到的第二天,可与大妹同往某个里巷的小屋中找我。你和大妹相从,结为夫妇,贫穷得什么都没有。想让我的妻子出来拜见,顺带随便谈谈,不要推辞。说完,叹息而去。李靖策马而回。
一到京城,就与张氏同去拜访虬髯客。见到一小板门,敲门,有人应声,说:“三郎让我们恭候李郎和娘子已多时了。”请进里门,门更壮阔。四十位婢女,排列庭前。二十位奴仆引领李靖进入东厅,厅上的陈列摆设,都是极为珍贵稀有的东西。箱子中的装扮的饰物非常多,不是人间寻常之物。装饰完毕,又请去换衣,衣服也非常珍奇。换好衣服,有人传话道:“三郎来了!”正是虬髯客,头戴纱帽,身着裘衣而来,也有龙虎之气,相貌不凡。大家高兴地相见。客催促他的妻子出来拜见,也是天仙一般的人。于是引进中堂,摆设下的酒筵非常丰盛,即使王公贵族之家也不能相比。四人入席后,又叫出二十位歌,在面前排列演奏,乐声似从天降,不是人间的曲子。
吃完饭,又行酒令。家人从东堂抬出二十个几案,每个都用锦绣织成的巾帕盖着。排列摆放好后,全部揭去巾帕,是文簿和钥匙。虬髯客说:“这是全部的宝物钱币的数量。我所有的东西,全部赠送给你。为什么?想要在这世界求得成事,就当征战三、二十年,建少许功业。现在既然天下有主,还住在这里干什么?太原的李氏,是真正的英明的君王!三五年内,就能遇上太平。你凭着奇特的才能,辅佐太平君主,全力为善,一定会做上最高的官。大妹凭着天仙般的容貌,藏有不寻常的才艺,随着丈夫富贵,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不是大妹,就不能使李郎受到赏识,不是李郎,就不能使大妹享受荣华。帝王的兴起,就会有一些辅佐他的人象有诚约一样如期而至,就象虎啸生风,龙吟云中一样,本来就不是偶然的。拿着我的赠送,辅佐真命天子,帮助他成就功业,勉力为之吧!这之后再过十年,东南方数千里之外有不寻常的事,就是我得以成事的时候。大妹和李郎可以向东南方洒酒恭贺我。”于是命家中童仆排列叩拜,说:“李郎、大妹是你们的主人。”说完,和他的妻子带着一个奴仆,骑马离去。走了几步,就看不见了。李靖拥有了这个宅子,就成了豪富之家,得以用资财资助李世民创业,于是平定天下。
贞观十年,李靖任左仆射平章事。适逢南蛮入朝上奏说:“有千艘海船,十万兵士,进入扶余国,杀死它的君王,自立为王。现在已经平定了。”李靖心知是虬髯客得以成事。回来告诉张氏,穿着礼服一同拜贺,向东南方洒酒祝祷叩拜。这就知道真命天子的出现,(是受命于天),不是英雄所能希望的,何况那些不是英雄的人呢!作为别人的臣子而荒谬地妄想作乱的人,就是螳龘臂挡车罢了。我皇家垂福于万世,哪里是虚的!有人说:“卫国公李靖的兵法,半数是虬髯客所传授的。”

这篇传奇中的三个主要人物,红拂女、李靖和虬髯客,后世称为“风尘三侠”。因为这三个个性鲜明的人物,都有侠义之气。红拂女的机智俏丽,李靖的沉着英俊,虬髯客的豪迈卓异,相映成趣,让后人印象很深。此外又如对李世民的描写,虽着墨不多,但气象不凡的翩翩少年形象,跃然纸上。可见这篇文章在塑造人物形象上取得很大的成功。情节的开展,简练明快。它叙述的是唐代开国的事,但所表达的主题思想却在说明“真命天子”是应该应天命而降生的,即使是有“龙虎之状”的虬髯客,也只能望而却步,不敢逆天命而行事,“人辰之谬思乱者,乃螳臂之拒走轮耳”。目的在于警告那些企图篡夺王位的人,不要动摇李唐王室的正统地位。况且传奇的写作技巧已经成熟,因此这篇短篇小说的完成,可能已在唐末。

我晕,居然匕,首、螳,臂挡,车也是敏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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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陆嘉学番外《余生》

一场细雨过后,山里起了大雾,。
雾气朦胧地将山顶笼罩,起伏绵延的青山看不到尽头,山下是几百亩的药田,此地盛产柴胡,是道地药材,因此一到季节,就会有很多药材商前来采购。
当地的陈姓一家是方圆百里最著名的药商,他们将保定所产的柴胡经过晒制,送往京城售卖,就赚得好一笔银子,又因当家老爷是橘子出身,结交了一些官老爷,成了富豪乡绅。
那陈老爷之母陈太奶奶,听说幼时曾遇到过菩萨点化,救过她的性命,所以陈太奶奶自来就一心向佛,慈悲为怀,时常叫儿子接济穷人,救助乡里。
一来二去,他家的好名声是越传越远。
如今雨雾绵绵,要是平常倒也罢了,只是刚收上来一批柴胡,如果不能及时晒干,怕是要坏在库房里。
损失一批柴胡倒不是银钱的问题,京城的几大药房都已经下了单子,若是拿不出货来,是要影响声誉的。因此太奶奶愁得睡不着,一大早见雨仍然绵绵,眉头紧皱。太奶奶自幼长在北方,哪里见过这样长的雨天,人都要捂得发霉了。
"将我扶去小佛堂,给菩萨上上香吧。"老太太告诉贴身丫头,丫头喜翠只得安慰她:"外头雨天路滑,走动不便,您若是滑跤了,奴婢怎么当得起。"
这个年纪的老人,最怕的就是摔着。
但老太太执意要去,区区一个丫头怎么拦得住,幸好门外头有声音响起:"奶奶,外头您可去不得。要是您实在放心不下,孙儿去为您上香就是了!"门帘儿已经被丫头挑开,只见进来一个五官端正,穿了身团花纹直裰的青年。这个是老太太的嫡孙陈让。
"你不是说和你表兄去山里的寺庙玩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太太问,"那山里不是下着雨吗,你可是冒雨赶山路回来的?"。
青年有些沮丧,"我和表示兄说是上山,到了半路才听说,原来山都封了几个月了,在找什么东西,无论是马车还是人,都不让过呢。我们就连夜赶回来了。"
他们一家人,只有老太太图清净,住在保定的药庄里,别的都在京城经营生意,老太太这嫡出的孙儿,只有这会儿能回来住两个月,别的时候要回京城去读书,所以每当他在的时候,老太太都格外宠溺他。
陈让却是在老太太的屋里左看右看,过了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奶奶,我怎么没见着那位宜宁姑娘呢?平时不都在这儿陪您说话吗?"
老太太含笑道:"她是有身子的人,这会儿子不舒服,我叫她好生歇息,不用在这儿陪我。"
这位宜宁姑娘说来也怪,是老太太上次上山给菩萨上香时,在山沟沟里救回来的,就回来的时候双腿摔断,身上满是刮痕,浑身是血。
老太太随行的赵嬷嬷是懂些医理的,立刻上前摸了摸,便惊奇的:"老太太,还活着呢!"她再仔细地一摸,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您说这怪不怪,好像还是有身孕的呢!"
老太太很是吃惊,她平时就是个心软又慈悲的人,赶紧道:"快些救她起来,回去找大夫看看。"她本是来拜菩萨的,这样在路上救别人,就是菩萨要她积攒功德呢。
老太太见抬上来的女子,面貌秀丽雅致,身上又白又软,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梳的是妇人发髻,身上穿的又是罗缎襦裙,耳上挂的金兔耳儿只剩下一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知道怎么摔在山沟里,满身都是伤,便叹道:"可怜见的,怀着身子还受这个罪,仔细孩子有没有事!"
她的马车同几辆跑得飞快的马车擦身而过,只是她的心思都在这救回来的女子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那车也因急着去山里,没注意她这不起眼的小马车。
等把人带回了药庄,老太太立刻叫人请了大夫过来。一把脉便告诉她,这女子身孕刚有三个月,幸好这胎及稳,才勉强地稳住了。
三日后,这女子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后盯着屋顶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老太太问她是哪家的人,为什么会落在山崖里。她说她叫宜宁,是被至亲之人所算计了,引她去山上上香,却把她推下山,回去怕是更加凶多吉少,还请老太太收留,她就是做个奴婢端茶送水也可以。
老太太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强迫她。只告诉她好生养身子,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别的。
宜宁就这么在陈家暂住下来。
一次,陈让从京城来药庄玩,一眼就在老太太屋里看到了宜宁姑娘。
她坐在太师椅上给老太太做针线,听说她有一手好女红,连镇上最好的绣娘都不如她。太奶奶私下跟陈让说:"这才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姑娘。"他们陈家不过是个有钱些的乡绅而已,有底蕴的世家,都得这样教养女孩子。因此宜宁就这么留在陈家,陪老太太说话解闷,替她做些衣裳。
陈让看到她的时候,从窗扇透进来的光落在她的肩上,素净淡雅,脸蛋又白又软,嘴角边有淡淡梨窝,其实有点稚嫩。他心想,看上去就十五六,一点也不像十七八。
伤痛会让人更加沉默,大概这位宜宁姑娘就是这样,总是一语不发的。
陈让不自觉地就想多看看她,大概是好奇吧,青年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好奇。
听说她去歇息了,陈让坐下来,灌了一大口茶,跟太奶奶说:"我听说好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那荒郊野岭的,时常有野狼出没,就算有人也早喂狼肚里了,又怎么找得到!"
太奶奶对外头的事情并不好奇,摇头道:"关心这些,不如你沉下心好生读书,祖母等着你考中进士光宗耀祖呢。"他爹是个举人,在进士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下定决心培养儿子当进士,他今年16了,已经逮去下了一次场,自然没中,还得三年后再试。
不过老太太也不急,就是陈让的爹,也是三十岁才中的举人。
罗宜宁听到谈话声,从在碧纱橱后睁开了眼睛。
前一世里,她在摔下山之后就死了,成为游魂附在了长嫂的簪子身上。谁知道长嫂的簪子玉碎,她随之失去了意识。等到她再度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22年前,刚被人推下悬崖的时候。
只是这次她没有死成,反而被一个乡绅家的老太太捡回家养伤,老太太姓佛,觉得救下她是菩萨给她的机缘。她能再度活过来,本应该感激菩萨让自己可以再生。
只是,腹中那人的骨肉......
想到这里,她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
当年落下山崖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孕三个月。,如果不是回来了,恐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那人的孩子吧。
陆嘉学陆大人,心狠手辣,斩杀兄长继承宁远侯府侯位,后履立战功,成为权倾天下的陆都督。如果不是簪子里的那20多年,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枕边人竟然如此厉害呢。
但为什么重活过来,肚里还会有他的骨肉?
想到这里,她心里却隐隐刺痛。她自然是爱她的孩子的,但这是那个人的孩子啊......她想起来就心情复杂。
在簪子里的那20多年,她见证了宁愿侯府在陆家学手里的繁盛,见证了这个人的冷酷无情。宁远侯府已经没有意思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难道她带着孩子回去,让陆嘉学再杀她一次吗?
宜宁想起来就齿寒,她不能再回去了。
幸而这陈家老太太是个菩萨心肠,从不曾为难她,知道她有孩子,还特地让她随着她吃饭。宜宁已经决定了,等孩子生下来便好生伺候老太太,也算是还了她的恩情。
陈让是最坐不住的,陪老太太说两句话就忍不住要去找表兄玩了,等他走了,宜宁才从碧纱橱里出来,给老太太行了礼。
老太太拉她坐下,笑道:"你有孕六月,就不要讲究这些了。"
您对我的恩情,我毕生难忘,这些小事算什么。"宜宁道,又从袖中拿出个东西来,"天气一寒您就膝盖痛,我给您做了护膝,里头塞了些祛湿的药草,您穿着就不会痛了。"
她说话的声音也与本地女子不同,细软轻柔,老太太听着心就软了。
救回来一个妥贴心细的妙人儿,儿子,儿媳都未必有她考虑得周到。老太太年纪大了,就贪图别人对她好。偶尔心想这孩子救回来委实不亏,果然是菩萨要给她的缘分。她笑着拍了拍宜宁的手,"等你孩子生下来,就同我一起去京城吧。到那时,我将你收为义女,你的孩子若是男孩,便同陈让一起读书,若是女孩,就在我膝下长大,将来出嫁,我给她置办嫁妆。"
宜宁听到这里,怎会不明白老太太是为她做足了打算。
她这一辈子,母亲早亡,父亲另娶,就连丈夫都算计她,什么时候见到过别人对她这么好。当即心里就涌出一股感动,只要老太太不嫌弃,她愿意为她养老,伺候在她身边,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对待。
"我在您这儿已经给您添麻烦,如何能再麻烦您这个!"
老太太笑道:"你虽然不说,我却知道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气度礼仪,哪点不比我们这些人家好?老婆子收你为义女,给你上了族谱,却也不亏。你时常陪在我身边,儿媳都没有你贴心,我老了,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另外,我京城里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孙女,如果你不嫌弃,帮着我她们的礼仪和女红,我就再高兴不过了。"
宜宁怎么会不愿意,又要跪下给老太太行礼。老太太连忙叫丫头扶她起来。
她也知道,陈家虽然只有大老爷有个举人的功名,但药材生意做的大,其实家里很富足。
不过在人们眼中,银子赚的再多都不正统,只有做官才是正统。但就因为生意,大老爷,二老爷连同两个太太,都忙的不可开交,孙子孙女都在京城,没有人陪伴老太太,她自然孤寂了。如此一来,她好好侍奉老太太,免得她孤寂,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这次大太太带着陈让来别院,本来也是想把老太太接到京城去的。此地药材虽然长得和好,但终年寒湿,她膝盖就老是痛。她告诉大太太,等宜宁生产完了坐过了月子,她就回京城去。
大太太知道太奶奶救了个女子,她也看过了,觉得宜宁长相清丽,举止有度,又极有涵养,也没有说什么。
这大半的家业都是老太太置办下来的,只要她做的事不过分,家里人都随着她。

山里搜寻尸首搜寻了大半年之久,一直到秋天才准开路,宜宁偶尔听闻山里在找什么东西,也从不透露半句自己的事。她已经快到待产的时候了,老太太找了稳婆给她预备在家里。
九月末,山里层林尽染,遍地红霜。
宜宁疼了两天两夜,生下一个七斤重的男婴。她气若游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男婴却格外健康,发出了洪亮的哭声。
老太太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抱给宜宁看。
细软的孩子被抱在怀里,小手一动一动地揪着小被子,喝饱奶后发出轻轻的嘤咛声。这是那个人的孩子啊。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有个孩子,他恐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想到这里她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太太连忙安慰她:"快别哭了,坐月子哭不得呢!仔细伤着你的眼睛。"
宜宁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大概是为孩子而哭吧。她前世死了,就这么错过了自己的孩子。幸好她重活过来,她还能生下他,重新给他生命
此时陈让和母亲已经回了京城,老太太也不急,一直等孩子长到了才动身前往京城。既然要入陈家的族谱,孩子都是老太太起的名字,名为陈枫,日常就叫他为枫哥儿。半岁的枫哥儿会扑人,看到亲近的人,如宜宁、老太太则会笑。老太太在他喝奶的时候逗他玩,他喝几口奶,又含笑着看着老太太,又亮又大的眼睛认真地凝视你,想不喜欢他都难。
陈家在京城有座大宅子,在正西坊附近。
陈让又一次见到了宜宁。
他刚从书院下学回来,就看到宜宁立在院中,才生育完的她自有一股少女时没有的成熟风韵,又是正在哺乳的时候,胸脯鼓鼓,腰却极细,仍然是细白柔软的脸,看到他微微一笑,嘴角竟然漾出一个梨窝,"大公子安好。"他们男女避嫌,宜宁给他请安后很快就退到了庑廊下。
陈让却有些失神。
失神的地方大概是那鼓鼓的胸脯,还有一边的梨窝,甚至那柔软的声音。
陈让倒是有两个丫头伺候,母亲也有让他把这两个丫头收房的想法,但他还是少年心性,根本就没动。直到那晚,他梦到了女子曼妙的身体,他被欲望控制了,一把抓过人就压在身下热情地吻她,进入她的身体,知道他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竟然是宜宁姑娘的样子,他吓了一跳。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裤子竟然湿了。
陈让苦笑不得。
别说宜宁姑娘已经上了他们家族谱,成了老太太的义女,就说她已经生子了,父母恐怕也不会答应他娶宜宁姑娘,收她做小妾还行。但宜宁姑娘一贯风雅,为人正直,想必就算一直侍奉祖母终老,也不会给别人做妾的。
陈让虽然清楚,但往祖母那里去的时候,总忍不住一再地望里面打量。偶尔宜宁在外面做事他就笑着同她说两句。
宜宁一开始也跟她避险嫌,后来他常过来,她以为陈让是孝顺祖母,偶尔还笑着跟他说话。同宜宁说话总有如沐春风之感,陈让才知道她不是冷淡,只是不熟悉人罢了。这样一来他越发鬼迷心窍。觉得宜宁姑娘可能对自己也有意,否则怎么会对他温言细语呢。
她教导陈家的三个姑娘礼仪好女红,总算是个营生。陈家大太太和二太太虽然不满老太太把陌生女子养在府里,还生了孩子,这说出去外面不知道要怎么传呢,但有了这件事,她们当着她的面还是不会说什么的。
就这么三年时间转瞬即逝,枫哥儿从一个奶娃娃变成了小娃娃,会说俏皮话,会笑闹,会在宜宁累的时候,搭上小板凳给宜宁揉肩膀。
"娘亲不累,枫哥儿长大了,保护娘亲。"小小的枫哥儿抱住了宜宁的脖颈,软软的童音在她耳边说。
宜宁笑着把孩子抱过来,孩子越长大越小像陆嘉学,几乎与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亲他的小脸蛋,柔声说:"可是枫哥儿长大还要好多年呢,要不娘亲先给你找个后爹爹。有了后爹爹,娘亲就不累了。"她跟枫哥儿开玩笑。
枫哥儿听了就急,"不找后爹爹,不找后爹爹,娘亲是我的!"他打小没有父亲,身边只有母亲和祖母对他好,自然对母亲十分依赖了。更何况,别的丫头抱着他玩,都会吓唬他说,娘亲找了后爹爹就不要他了。
枫哥儿紧紧抱着母亲,贴着她的脖子,不住地道:"是我一个人的!"
宜宁拍了拍她的小手,"好,是你一个人的。"
枫哥儿心满意足地吊着她,小猴子一般挂在她背上,直到宜宁都不好做事,拧他的,枫哥儿才跳下来扯着母亲的裙子。
小黏糕,真的片刻都舍不得放开她。
宜宁心里暖暖的,哪里舍得给他找个后爹爹。
谁知陈让路过,正好听到了宜宁说后爹爹的话。他当即心里一惊,难道宜宁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子?那怎么行呢!
陈让其实已经成亲一年了,女方的爹是个进士,外派出去做了县令,家中虽不如城郊富庶,却有进士老爷,因此算是一门极好的亲事。陈让也不能拒绝,半推半就地娶了对方,但心里真正喜欢的还是宜宁。
陈让站在原地,颜色变幻了一会儿。直到宜宁抱着枫哥儿出来,她看到已经考中举人,衣着富贵的青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大少爷回来了。"宜宁仍然屈身行礼。
陈让却笑了,"你被祖母收为义女,何必叫我大少爷,叫我让哥就可以了!"
宜宁心里一惊,她就算被老太太收为义女,陈让也该叫她义姑,哪里来的什么让哥。
她虽然想了这些,却只是笑道:"大少爷说笑了,规矩还是要有的,我还有事先退下了。"
陈让有些失神地看着她的背影,还听得到枫哥儿叽叽喳喳的说:"想吃娘亲做的糕糕......"
"好,吃糕糕。"她的声音柔软温和。
宜宁决定以后绕着陈让走。

等枫哥儿过了四岁的生日,边疆有消息传回。
陆嘉学歼灭敌军,威震四海,班师回朝。
这消息不仅朝野听了为之震动,京城百姓都无比欢欣雀跃。等陆嘉学回城的时候自发去城门口迎接他,几乎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那有福份的,才能远远的看到将军一眼,回去还要吹嘘好几天。
不过半月,朝廷就封了陆嘉学为左军都督府都督,自此他为武官第一人,所到之处无不是众星捧月,下跪迎接,无人可与之比肩。
当宜宁听到他的消息时,正在给老太太剥核桃仁吃。
老太太跟宜宁说:"芷娘嫁的那个兵部武选主事,跟陆都督的手下将领有交情,她跟我说,那将领如今是飞黄腾达了,走哪儿人家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还有人暗中送千金万金的,那将领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说是死了原配,正托了人说亲而已,那媒婆快把他家的门槛踏破了。"
宜宁递了一把核桃给她,"您关心这些做什么,我看今天剥的核桃多,给您做核桃糕吧。"
老太太笑眯眯的,"讲给你听听罢了,这些人高高在上,咱们一辈子都够不到,说来笑乐。"又问,"枫哥儿呢?怎么没见你带他出来玩?"
宜宁说道:"我捉了他去写字,都四岁了,也快要开蒙了。"
老太太点头,想到枫哥儿就觉得心里软乎乎的。那孩子,又听话又善解人意,小小年纪鬼精灵的,跟宜宁的脾气完全不像。不知道是不是像他爹多一些。,
想到这里老太太就叹气,也不知道他爹究竟是何许人物,这样好的妻儿都不要。
不要罢了,她捡着养不知道有多好,这些年有宜宁陪着,当真是开心。
老太太又跟她说:"对了,芷娘邀我去她那里小住,你收拾行李,明儿咱们一起过去。把枫哥儿也带上,他不是吵着想出去玩吗?"
宜宁笑道:"就能惯着他了。"
芷娘是老太太的大孙女,陈让的姐姐,嫁了兵部主事,每年冬天都会邀老太太过去住一两个月。
宜宁走出穿堂,看到小小的枫哥儿伏在书案前,认真地描着娘亲走前让他写的"天地君亲师"五个字,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来。
陆嘉学,你可曾知道你有个孩子?
不,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芷娘的府邸离陈家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老太太住的地方正朝着一片松林,老太太喜欢松,就叫苍松阁,烧着地暖,温暖如春。
老太太去和自己的孙女叙旧了。宜宁就留在房中整理东西。
枫哥儿在旁乖乖陪着她,小手垫着下巴,乌溜溜的眼睛随着娘亲转。宜宁回头看到他追着自己看,乖巧得让她让他想亲一口。
"只有我们两个。"枫哥儿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只有我们两个好了。"
宜宁不理会儿子的自语,听到有叩门声,立刻去开门。见是府里的丫头,她们常来,丫头都认得她,笑道:"宜宁姑娘好,奴婢来传话,明日宋府家宴,老太太也要一起去,请姑娘早做准备。"
宜宁笑着回身,把丫头送走了。
那宋府,也就是陆嘉学手下的那个将领,想来是芷娘要去,所以带着老太太一同前往。
"娘亲,你要去吗?"枫哥儿跑过来问她。
宜宁自然点头,"娘亲要去。"
"枫哥儿也去!"孩子连忙道,他不想一整天都见不到娘亲。
宜宁摇头,"你不能去,在家里写字。"
枫哥儿垮下了脸,扯着宜宁的裙子可怜巴巴地哀求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老太太回来了。
“枫哥儿想去就让他去,”老太太乐呵呵的,“有了枫哥儿,咱们路上还有趣些!”
老太太真是喜欢极了这个开心果,走哪儿都想揣在怀里带着。
宜宁却怕到时候人家问起枫哥儿的来历,会让老太太为难。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就说你是我女儿,这是我外孙,他们还能说什么!”老太太不以为然,捏着枫哥儿的小脸说。
老太太还是带着枫哥儿去了宋家。
那宋将军府邸修的气派极,宴席也非常豪奢,女眷在花厅里头吃席,男眷在前厅吃席,这宋将军家夫人没了,就是他娘出面招待的女眷。
正吃着酒,外头突然一阵喧哗,有宾客低语:“听说今天陆都督要来!”
“当真?”有人按捺不住,起身往外看。
又有人跑了进来,气头喘不过来,语气却极为惊喜:“老夫人,陆都督......陆都督来了!”那宋将军的娘也十分惊喜,唯恐礼数怠慢,立刻就要出去招待。
剩下的女眷却嗡嗡的议论着,再也不安静了,更有些立刻就出门去,想要一睹陆家学的风采。
老太太倒是诧异地发现身边的宜宁没有动静,她继续喝她的汤。
“你不想出去看看?老太太问。
宜宁摇头,“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老太太就笑起来,跟芷娘说:“你看,我说她好玩吧!”
芷娘不过把宜宁当奴婢,笑而不语,这会儿四下一看,道:“咦,怎的枫哥儿不见了?”
宜宁笑道:“他先吃完,兰心就牵他去看梅花了。”
兰心是老太太的另一个丫头。
宜宁说的没错,兰心是牵着枫哥儿出来看花了,谁知道陆嘉学一来,就有好多人从花厅出来,她就张望着前厅,料想肯定有热闹的事发生。
等她回过神来,枫哥儿已经不见了。她吓了一跳,枫哥儿可是老太太的心头宝!
她连忙朝前找去,不停地喊枫哥儿,但等到了前面,她分明看到枫哥儿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正要进去,门口的护卫却把她拦住,“什么人!”
兰心急道:“两位爷,我家小少爷刚才进去了!我进去把他找出来就走!”
那护卫却冷漠道:“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快滚!”
兰心焦急,看到护卫已经拔出了刀,怎么敢硬闯,一跺脚赶紧回头找老太太了。
枫哥儿在这里是丢不了,但要是在里面闯祸怎么办。
枫哥儿看了会儿花觉得没意思,就想回去找娘亲了。但是来的路和去的路长得差不多,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反了,看到前面像花厅一般的建筑,就跟在丫头后面进去了。
谁知道里面清清静静,根本不像刚才有那么多人,四岁的枫哥儿还不到腰高,踮着脚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只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如此一来,太子一党必然势大,您与那三皇子之间......
另一个声音低沉而淡然,"杀便是了,何必这么多话。”
但随后两人的声音一顿,有人冷声道:“谁在外面?”
枫哥儿立刻想跑,但他人小腿短,一下子就踩空台阶绊倒,摔在地上,枫哥儿毕竟还小,片刻后就哇哇大哭起来。
出来那人笑道:“竟是个小娃娃。”不顾他哭得可怜,扯着他的衣领把他带进了屋里。
那人一松手,枫哥儿立刻坐在了地上,抽泣个不停。
“小娃娃,你娘呢?”把他带进来的那人半蹲着看他,“快别哭了,脸蛋都哭花了。”说着拿了手帕给他擦脸。
枫哥儿却挥开他的手,“不要你擦,要娘亲给我擦!”
“好好,”那人觉得好笑,“那你娘亲怎么不见了?她不要你了?”
枫哥儿哇哇大哭,“我娘亲才没有不要我!娘亲最喜欢我了。”
“好了魏凌,你逗他做什么。”上头那位见只是个孩子,淡淡道,“提出去扔外面吧,听得我烦。”
被叫魏凌的人奇道:“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孩子了。”
“大概是你记错了。”
大佬们开密会,擅闯者自然杀无赦,但只是个小娃娃,诸位也不是这么狠的人,放一马就算了。
魏凌却在擦了擦他的小脸后,笑道:“陆嘉学你别说,这孩子长得甚是像你。”
陆嘉学喝着茶说:“像什么像,赶紧给我扔出去吧。”
“真的很像,该不会是你留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坏蛋!”枫哥儿却抽噎地说,“我自己走出去,不要你扔。”
“呵。”陆嘉学冷笑了一声。
“真没跟你胡扯。”魏凌把这孩子拎起来,枫哥儿立刻如乌龟一样在半空划拉,很快落在了茶几上。他发现自己离那个五官英俊,但气势凌厉的人更近了。而且周围还有几个人在看着他,明显没这个人和刚才拎他的坏蛋地位高,只是站着赔笑。
此人伸出两根指头按住他的下巴,拇指上戴着个玉扳指。
陆嘉学眉头紧皱,他发现这个孩子还真的跟自己长得很像。
岂止很像,简直就是太像了,要不是他知道自己在外面不可能有私生子,恐怕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儿子了。
他啧了声问:“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枫哥儿到了这个坏蛋面前却不哭了,瞪着他,小小年纪语气就冷,“我叫陈枫。”
这孩子有几分胆识,更像他儿子了。
陆嘉学还当真有了点兴致,“你爹叫什么?”
“我爹死了。”
“哦?”难道这还是个孤儿,“那你娘呢?”
“我娘说我爹死了。”
“我是问你娘是谁?”
小小的嘴巴一抿,枫哥儿竟然有了警觉心,“不告诉你!”
陆嘉学看着那张跟自己相似的小脸蛋,颇为无语。立刻有人站起来说:“不麻烦大人,恐怕是我家来的宾客,我还是先把这孩子带下去吧。”
“慢着。”陆嘉学伸手阻止了,把这孩子放开,他笑道,“扔旁边屋里,叫他娘亲自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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