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亚洲国际投资银行面临的地缘政治挑战,加拿大抹黑中国就是一个扭曲的表象。主权国家尽管政治制度不同、利益相互竞争,但仍愿意针对共同的挑战达成合作性结构安排。这种多边主义的做法现在正受到威胁。中国的地缘政治日益强硬,俄罗斯肆无忌惮地入侵乌克兰,这些都有可能侵蚀二战后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的重要支柱。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创建于 1944 年,为有效的多边主义建立了一种模式。一方面,在高治理标准和对共识的承诺的支持下,平衡所有人的共同声音;另一方面,承认在相对投票份额中经济和政治地位不平等的现实。但是,这一模式需要定期调整,以适应不断变化的现实。
2023 年 6 月 14 日,加拿大副总理兼财政部长宣布停止政府在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IIB)的所有活动。他们正在对该银行辞职的对外事务主管、加拿大人鲍勃-皮卡德提出的指控进行紧急审查,这些指控称中国干预了这家总部设在北京、由中国领导的多边开发银行(MDB)的内部治理。
围绕亚洲国际投资银行成员资格的政治敏感性并不新鲜。但是,在过去的七年里,该银行通过积极与世界银行集团、亚洲开发银行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等老牌多边开发银行合作,确立了其作为多边开发银行中负责任和被接受的一员的资格。
皮卡德先生的指控在加拿大找到了肥沃的土壤,"两个迈克尔 "等事件的发展加剧了加拿大国内对中国的怀疑。在 2019 年和 2021 年的联邦大选中,亚洲国际投资银行的成员资格都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然而,加拿大政府的紧急审查结果尚未公布。
亚洲投资银行对加拿大的审查表示欢迎,并启动了自己的内部调查。该调查由其总法律顾问阿尔贝托-尼尼奥领导。他是一位拥有丰富世界银行和企业经验的巴西人,可以查阅内部文件、通信,并对其来自不同国家的员工进行广泛访谈。调查凸显了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缺陷,包括皮卡德先生的表现及其团队中的多起员工冲突。在承认文化挑战的同时,调查拒绝了 "有毒 "环境的标签。调查没有发现中国政府或任何其他国家政治机构进行不当干预的证据,凸显了该银行健全的治理和内部流程。
这些调查结果可能无法说服那些倾向于认为中国政府暗中存在并有其议程的外部批评者。包括所有五位副行长在内的非中国籍员工未能证实中国在内部有不当影响,这可能会被合理化为共谋或天真。有些人会大肆渲染非常驻董事会的潜在弱点。还有一些人决心找出阴谋。
亚洲国际投资银行无疑面临着一系列挑战,包括如何在一个年轻的机构中建立理想的文化,而这个机构在管理风格和员工授权方面的期望却大相径庭。其他挑战还包括如何充分发挥非驻地理事会在效率和战略重点方面的潜在优势,以及如何避免包括人力资源在内的关键职能资源不足,同时避免其他多边开发银行的高昂行政费用。
不过,虽然中国的亚洲国际投资银行工作人员中可能有中共党员,但中国不太可能冒着损害其从亚洲国际投资银行获得的主要利益的风险,因为这表明中国可以负责任地领导一个具有高运作标准、受人尊敬的多边开发银行。
有效的多边主义需要明智的平衡。这涉及到在承认经济和政治力量不平等的现实的同时,确保在高治理标准和对共识的承诺的支持下,所有人都能发出共同的声音。在亚洲国际投资银行,中国拥有 26% 的投票权,这体现在主要成员在该机构的具体关键问题上拥有有效的否决权。中国暗中破坏内部决策的努力只会破坏亚洲投资银行的这种平衡,削弱其领导合法性。
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对多边主义的广泛影响日益明显。
据报道,美国国会对中国在美洲开发银行日益增长的影响力表示担忧。更具有系统性影响的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完成第 16 次份额审查时遇到的挑战反映了在同意提高中国的相对投票权以符合其经济实力方面存在的困难。在世界银行和其他多边开发银行中,目前的重点是扩大现有资本基础所提供的贷款能力,这虽然非常可取,但也将调整投票权这一棘手问题搁置一旁。
虽然这可以为迫使中国在全球债务等问题上进行更具建设性的参与提供时间和筹码,但却有可能忽略了一点,即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多边开发银行仍是利用中国在既定规则体系中日益增长的影响力的最佳选择。与此同时,决策权应反映经济实力这一原则的逐步削弱将不可避免地削弱这些机构的合法性和有效性,而这恰恰是这些机构被要求应对的挑战正变得日益紧迫和复杂之时。
皮卡德先生认为,他认为加拿大继续作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成员没有任何好处。目前还不清楚他所否定的潜在好处是什么。但可以说的是,与中国官员保持畅通的沟通渠道,哪怕只是相对狭隘地关注亚洲国际投资银行的运作,也能为加拿大和澳大利亚这样的中等强国在这个日益艰难的时期提供实际价值。
2023 年 11 月 10 日Chris Legg《东亚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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