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国居民消费价格呈负增长趋势，世界各地的经济学家都不禁从日本的视角来看待这一现象。

随着中国大陆通胀率的下降速度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世界已经在亚洲主要经济体中看到过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日本二十多年来所面临的通货紧缩挑战仍然值得警惕。

可以说，这一幕仍在上演。当然，在全球能源和食品价格飙升的同时，日本的物价也在飙升。谢谢你啦，弗拉基米尔-普京！然而，日本央行周五提醒世人，东京仍被1999-2001年的时代牢牢束缚着，让人无法安心。

1999年，日本央行成为第一个将官方利率降至零的主要货币机构。这是对20世纪90年代不良贷款危机后果的极端反应，显然，政府官员缺乏应对危机的勇气或远见。

随着金融裂痕的加深，日本央行在2000年和2001年设计了一种相当于心脏除颤器的经济手段来震撼整个系统。时任行长早见正治首创的量化宽松政策，在23年后的今天仍在支撑着日本经济。

上周五，现任日本央行行长上田一夫曾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开始让病人脱离生命维持系统。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且，他的犹豫不决也带来了更多的问题而非答案。

财经媒体也跟着起哄，说日本央行允许10年期债券收益率突破0.5%，似乎做了什么大事似的。全球各地的头条新闻都宣称日本央行"震惊了市场"，提供了"震荡"，让"收益率飙升"。但是同时，它们却忽略了一点，日本央行采取这一小动作后，日元比之前更疲软。

新任行长上田是否认为日本公司在23年后的今天还太脆弱，无法撤出货币政策？也许吧。他是否担心最近创下30年新高的东京股市会一蹶不振？也许吧。还是上田让政治蒙蔽了他的判断？

随着首相岸田文雄的支持率跌回30多位，后面这一点值得深思。自1955年以来，岸田领导的自民党仅有过两次短暂的执政经历。该党的惯用伎俩是过分依赖日本央行来促进经济增长。当经济表现不佳时，又过多地指责央行。在东京，日本央行领导人需要真正的勇气才能真正独立行事。

所有这一切都意味着，当经济学家们恳求中国吸取日本的教训时，尚不清楚日本是否已深刻认识到十年又十年保持类固醇流动的利弊。

如果2003-2008年日本央行行长福井俊彦能够如愿以偿，那么今天的日本会是什么样子呢？

当时，福井认为日本是时候摆脱量化宽松了。他慢慢地、有条不紊地拔掉了输液管。2006年和2007年，福井日本央行两次上调官方利率。但是，政客和企业巨头们痛恨清醒，早早就抱怨连连。2008年，新任日本央行行长上任后，零利率又回来了。

中国-经济-住房

2013年，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来到日本央行总部，开始扩大量化宽松。黑田东彦的团队大肆购买政府债券和股票，以至于日本央行的余额超过了日本5万亿美元的经济规模。

试想一下，如果福井的利率正常化制度得以延续。那么，在过去的十六七年里，政治家和首脑们就会被迫实施结构性改革，减少繁文缛节，提高创新和生产力，承担更大的风险，实现公司治理现代化，赋予女性权力，吸引外国人才，并努力保护东京作为亚洲首要金融中心的地位。

日本央行愿意年复一年地加大剂量，这使得日本公司不再有责任重新点燃曾经令商界惊叹的动物精神。我们必须承认，这一战略对中国的好处大于对日本的好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像印尼这样的后起之秀会在科技"独角兽"公司的竞争中击败日本。

现在，人们在谈论通货紧缩的时候，用日本的视角来看待中国。就日本而言，压在经济脚踝上的"砧板"是令银行业窒息的堆积如山的不良贷款。在中国，则是陷入困境的房地产行业拖累了需求、建筑活动和整体信心。

Gavekal Dragonomics公司的分析师写道："鉴于房地产和建筑业直接和间接贡献了约20%的中国GDP，该行业的放缓已导致人们谈论中国可能正在经历资产负债表衰退，就像日本在20世纪80年代末泡沫经济破灭后的那几年一样”。

Gavekal Dragonomics的分析师写道，"由于销售下滑、需求结构性放缓和信贷荒，开发商无法以新项目的预售取代竣工项目，房地产行业的资产负债表正在收缩。考虑到近年来房地产行业对整体经济的重要性，这将严重影响总需求。因此，尽管中国经济疲软的原因与1990年的日本不同，但最终的影响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中国人民银行新任行长潘功胜将负责确保中国经济避免"日本化"，许多人担心这个亚洲最大的经济体将走向"日本化"。但是，正如我们从日本所学到的，而且，也是日本仍在学习的那样，你必须解决根本问题，而不仅仅是治标。

中国是否会走上日本的道路，谁也说不准。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也担心中国的情况会更糟。然而，显而易见的是，日本化的风险和北京一样困扰着东京。

福布斯2023年7月31日威廉-佩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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