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和俄罗斯领导人幼稚到相信美西方“融入民主世界”的鬼话,不仅是因为自身信仰和道路出了问题,也是因为他们没有看透美西方构建的金字塔国际体系:本质上是一个盎格鲁-撒克逊人国家居于顶端的基督教世界,座次都是按照WASP(美国白人新教徒)次序排列的,其中根本就没有俄罗斯人这种东正教异端的领导位置。

美国人曾经嘲弄俄罗斯:不过是个有核武器的沙特阿拉伯。今天,美西方步步紧逼的战略目的,其实就是要把俄罗斯去核武器化,彻底将其变成像沙特阿拉伯一样的资源殖民地。

国家的命运有时是偶然的,叶利钦选择普京是出乎西方和寡头意料之外的。如果没有普京这样坚定的爱国者,美西方完全可以通过代理人和资本寡头控制俄罗斯,就像今天的乌克兰一样。而正是普京对资本寡头和外国代理人坚定地打击,才让俄罗斯有了喘息之机。

张维为、邱文平:俄罗斯的大彻大悟

最后我们要重点谈一下俄罗斯的大彻大悟。

普京最初是个温和的“西化派”,依然意图融入西方世界,如加入G8集团(八国集团首脑会议),倾力与默克尔的德国交好。普京一直表示“愿意和美国伙伴的任何总统合作”,为此不惜承认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将自己降格为地区大国;不顾国内本土派的反对,倾力支持美国对阿富汗的“反恐战争”。从中可以看出俄罗斯对西方世界的情深义浓。

而美西方极其傲慢的帝国主义特色彰显无疑,在他们眼中,一个战败国谈什么尊严。北约持续六轮东扩,鼓动周边国家的“颜色革命”,让普京终于明白:西方世界从来就没有打算接纳俄罗斯这个异端,他们只是意图通过天花乱坠的“民主”、“自由”谎言和恶毒的阴谋,将俄罗斯变成附庸,最好加以肢解,一劳永逸地解决俄罗斯。

每当大贵族、精英知识分子全面倒向西方世界的时候,俄罗斯本土派的民族主义都会迅猛地崛起:因为他们代表了被打压、被凌辱、被剥夺的俄罗斯普通百姓,其催生的民粹主义狂潮席卷俄罗斯,危及政权的稳定,迫使俄罗斯精英不能不重新思考“自己的国家往何处去”这个终极命题。

饱受诟病的俄罗斯政治学者亚历山大·杜金指出:“这是一场文明的冲突——俄罗斯文明与反俄罗斯文明的冲突”。杜金的国家理论模式是:构建一个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联合的斯拉夫民族国家。而布热津斯基早就断言:没有乌克兰的俄罗斯就不是一个世界大国,俄乌冲突就是这两种政治理念的直接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