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湿地公约科技委员会主席、北京林业大学教授雷光春也是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评审专家组成员。他认为,《建立国家公园体制总体方案》的出台,尤其是强调重要自然生态系统的原真性、完整性保护这一首要功能,明确了国家公园在自然保护地体系的主体作用,是我国近几十年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要经验。

“国家公园需要科学的顶层设计,要注重历史和未来的演变。有些区域现在看起来可能很一般,但未来可能会极其重要,这需要以国家公园群或更科学的空间布局来完善。”雷光春说。

科学保护 “最严格地按照科学来保护”

国家公园属于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中的禁止开发区域,纳入全国生态保护红线区域管控范围,实行最严格的保护。那么,最严格的保护应把握怎样的“度”?

自2015年起,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苏杨就担任了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评审专家组成员。他表示,“最严格的保护”是最严格地按照科学来保护,而不是建立禁区。“这一点是国际共识,‘保护’在国际上对应的是‘conservation’,英英词典中常见的解释为‘wise use’,意为聪明利用。”

苏杨认为,正因为是“wise use”,国家公园的资源转化与以往大规模消耗自然资源获得收益不同,“国家公园内及周边的原住民及企业等通过各种形式的生态产业化,如原住民保护野生动植物并从生态旅游中获益,会直接形成保护自然带来经济收益的关系,最终与国家公园形成利益共同体,这样才能形成共抓大保护的生命共同体。”

雷光春也指出,“更严格的保护”应更加尊重自然规律。“有些国家公园把老百姓赶出去,导致一些传统生产方式消失,整个生物群落演变就会发生根本性变化,一些保护目标可能无法长期生存。”

“‘生态保护第一’不能误解为‘生态保护唯一’,国家公园还兼具其他功能,是自然保护和公众之间的媒介。” 杨锐认为,保护本身就是最大的利益。

在中国科学院生物多样性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马克平看来,国家公园强调的“重要自然生态系统的原真性保护”相对容易把握,但“完整性保护”的尺度并不好拿捏。

“我不赞成所有国家公园都要‘划一条线’。”马克平认为,生态系统的完整性保护要结合国家公园所处的地理位置、主要保护对象等,不能“一刀切”,不能走极端,要把握好度。

欧阳志云对此表示认同。在他看来,国家公园的建设在人类未来保护生物多样性与自然资源外,还要强调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生态产品和服务,保障国家生态安全,强调为中华民族的永续发展筑牢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