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法进行直接转移或转移失败的情况下,着陆器携带的两架“火星回收直升机”将捡取扔在火星表面的备份样本,送到着陆器,前提是距离不能太远;此外,着陆位置如果偏差太大,“毅力号”可能就要多花数年才能到达,甚至永远无法到达。

这是一次赌博。涉及环节越多越复杂,风险越大。只要一个环节出问题,任务就将终结。

令人感叹的是,美国火星采样返回任务经过数十年的酝酿和规划,还拉了欧洲合作,规模缩减,风险却增加。以往美国重要火星任务采用的双探测器配置(例如“海盗一号”和“二号”、“勇气号”和“机遇号”)已成为历史。

还有NASA的载人火星计划。按去年5月NASA公布的目标,计划最早于2030年代后期将4名宇航员送往火星,其中两名将登陆火面生活30天,整个飞行则需要500多天。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多年来NASA的载人登火概念方案出了一版又一版,却始终看不到落地。所以这次也是看看就好。如果按SLS(Space Launch System,太空发射系统)那样的搞法,尤其还要依赖SLS发射的话,多半不靠谱。

至于马斯克的火星计划,这一年半,他的星舰轨道首飞不断跳票,现在的说法是这个月。马斯克关于火星计划的最新推文发于2月11日,他表示人类极有可能在10年内登陆火星,最快可能只需5年。好吧,“极有可能”……可能,确实比过去低调多了。

总结一下,美国火星计划依然雄心勃勃,但NASA已今非昔比,宏大计划执行起来可能已力不从心。经济政治因素的影响也不容忽视。中美对抗和俄乌战争已经改变了世界格局,美国的未来同样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不过,美国的实力依然强大,技术积累雄厚,绝对不容低估。而马斯克,更可能成为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取代NASA成为美国火星计划的主力。即便是NASA,它的火星采样返回任务赌赢的概率也很大。

再来说说中国。

“祝融号”在休眠前工作十分顺利。2021年11月,欧洲航天局火星快车轨道器用“盲听”形式成功接收“祝融号”信号并发回地球,最终转发至北京航天飞行控制中心。“天问一号”轨道器在2021年11月完成“祝融号”中继任务后变轨转入遥感轨道,最终完成了火星全球中分辨率影像数据的获取和一系列工程试验。“祝融号”停止工作后,“天问一号”轨道器将长期聚焦于遥感观察和工程试验。

我国也计划了火星采样返回任务。它就是“天问三号”(“天问二号”为小行星探测任务),预期将于2028年发射两个航天器:着陆器—上升器组合体、轨道器—返回器组合体。

它们都将于2029年抵达火星。“着上”组合体将实施火星软着陆。着陆器将用机械臂在火星表面采集样本,完成后由上升器将样本于2030年发射至轨道,和“轨返”组合体进行对接并把样本转移到返回器。2031年7月,返回器将回到地球,实现样本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