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费根鲍姆所解释的,中国也在寻求一条替代性路径。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提供了另一种国际模式。这一努力为那些加入中国倡议的国家提供了经济利益。中国正在利用交通、通信和金融基础设施重新绘制欧亚大陆的经济版图。

我在结束2005年的讲话时敦促中国成为一个“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

美中关系面临的挑战与夸大的言辞和关税攻击是格格不入的。坦率地说,特朗普政府本身看上去就是分裂的。一些人强烈要求对中国进一步开放,而政府中的其他一些人发出的外交指控只能导致与中国脱钩。

中国人则在听。中国将通过采取措施使自己免受美国的压力,并在世界各地建立新的伙伴关系来减少其外部脆弱性,同时加强自力更生,这也是中国的一个传统。

中国正推动达成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现在,美国放弃了这个领域,这将对美国与东南亚的关系产生严重影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在全世界会失去朋友和信任。中国在战术上与美国周旋的同时,美国正在耗尽几十年来积累的国际实力。

正如拥有数十年经验的美国-亚洲问题专家杰夫·巴德最近指出的那样,美国现在采取旨在影响中国行为的措施面临的挑战,无疑比我2005年提出利益攸关方策略时更艰巨。中国现在更大,更强,运行良好,而且认为没有什么必要接受一个混乱中的西方的标准。

不过,巴德还说,我们的外交应该建立一个全球框架,让中国可以在这个框架内作出调整,以支持系统性利益——而不是听任中国打破国际体系或开始寻求建立一个对抗性的国际秩序。

美国也是利益攸关方。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最近警告说:“一个完全‘脱钩’的世界将是一个极度不稳定的地方,它会破坏过去40年的全球增长,导致东西方之间铁幕的回归,预示着新的常规和核军备竞赛的开始,以及随之而来的战略不稳定和风险。”

陷入中美冲突——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导致无法估量的代价和危险。

作为利益攸关方进行合作并不意味着没有分歧。利益攸关方也参与竞争。对它们之间分歧的处理应在提供共同利益的更大框架内进行。

当我在2005年选择“利益攸关方”这个词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利益攸关方在一项共同事业中拥有利益。这种利益值得为之努力,甚至是坚持不懈去保持、适应和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