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奥菲特向我回忆起自己研制疫苗的经历,当时FDA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来“审核疫苗研制过程的每一个环节,连蒸馏瓶的清洗这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我希望他们能像对待任何一个疫苗研制机构那样去严格对待Operation Warp Speed计划的参与者。因为我们对这个计划了解不多,它就好像一个黑箱,外人对其具体实施内容知之甚少”,保罗·奥菲特说。

虽然特朗普一直在火上浇油,几位美国医疗卫生行业的高级官员一直在努力缓解人们在疫苗审批方面的担忧。FDA官员史蒂芬·哈恩(Stephen Hahn)是由特朗普提名任命的,他一直坚称,只有安全有效的疫苗才能获得FDA的上市许可。而FDA生物评估研究中心主任彼得·马克斯(Peter Marks)则表示,如果FDA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他将辞职。不过人们的忧虑并未在FDA官员作出上述承诺后有所缓解。如果公众不知晓疫苗审核的具体工作机制以及最终决定由谁作出,这种忧虑情绪恐怕会继续存在。

“特朗普政府一直在干扰科学界的工作,无论美国环保署还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还是国家气象局,他们的专业工作都曾受到特朗普政府的干扰”,保罗·奥菲特说。只是因为中国将先于美国推出自己的疫苗,特朗普就会收手不再干预吗?人们恐怕很难相信。

大卫·费德勒指出,期待公共卫生事务不受到地缘政治因素的干扰是不现实的。小布什政府曾在非洲开展抗击艾滋病的“总统防治艾滋病紧急救援计划”(PEPFAR),美中关系的现状意味着美国所主导的那个在公共卫生领域提出无私的、无关大国竞争的公共倡议的时代已经终结。在今天的世界上,大国将在几乎每一个可能的领域致力于实现自己的国家利益。

不过,对于美中两国来说,他们通过努力还是能够管控这种竞争关系进而避免全球公共卫生事业遭到破坏的。回顾历史,处于敌对关系中的两个大国曾划出竞争的底线以避免某些领域受到波及,他们甚至曾在那些领域展开了合作。今天,美国和中国同样能做到这一点。大卫·费德勒建议,也许两国可以先在世界卫生组织问题上展开合作。为此,两国需要迅速行动起来。“如果北京和华盛顿无法在全球公共卫生领域展开合作,我们可就真地有麻烦了”,大卫·费德勒说。

(观察者网马力译自2020年8月31日美国“政客”杂志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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