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首先,我认为,中俄关系在这两个层面上其实都有了大幅提升。我们两国当然还有许多问题需要克服,比如双方的文化差异。我们应该花更多时间去了解中国和俄罗斯的各自的属性,去了解对方文明的密码,开辟更多“二轨对话”,加深双边合作。

两国领导层的相互理解已非常“完美”,习主席和普京总统的合作是中俄两国的基石,为双边关系创造着未来。但我们还应该更重视两国关系制度化,提出增进高层、中层和基层合作与相互认知的方案,重新调整中层和基层的合作系统。

在我看来,人类未来取决于中俄的深层次合作。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有效地了解彼此。我们已经是多极世界中的其中两极,两国国民应该为俄罗斯和中国的发展继续奋斗,让两国关系更加和谐。

王文: 中俄合作的一个重要平台就是“一带一路”和欧洲经济联盟的对接。在许多人看来,您多年来倡导的大欧亚主义理论有助于推动中俄合作尤其是欧亚经济一体化。但事情似乎在变化,近几年来,您对欧亚一体化研究是否有新的心得?您对于欧亚大陆一体化和一带一路倡议有什么见解?

杜金:大欧亚主义理论的内容涵盖了欧亚经济联盟和“一带一路”倡议中的内容。中俄两国有能力和谐地整合两个重大倡议,推动欧亚大陆的发展,进而实现对世界的建构。在未来,欧亚一体应该包括欧洲、印度以及其他更多的国家。我们应该把视野拓宽到整个欧亚大陆的所有国家。在具体实施上,我们应该更加深入地了解 “一带一路”的含义和俄罗斯“欧亚经济联盟”所应扮演的各种角色,并适应、接受这些角色。

我们应当向中国的精英们介绍真实的欧亚大陆一体化理论,而非此前被曲解的版本。在俄罗斯,有人把欧亚主义视为新殖民主义,而在中国,也有人将其视为俄罗斯版的帝国主义。我们应该寻找各种方式去理解彼此,大欧亚理论不仅包括俄罗斯和中国的经济合作,还包括印度、东南亚、西亚的深度合作。我们应该思考并泛化这个概念,增强文化交流,明白其中的身份、目标和动机。

为了实现上述目标,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彼此的文化,真正理解实用主义、唯物主义、现实主义等逻辑内部的一致性,这就需要我们双方在语际语言学层面展开对话。否则,我们很难对一件事情达成相似的意见。

王文:俄罗斯近些年的对外战略中是能看到“大欧亚主义”理论的影子。因此,近年来有传闻称,您是普京总统的幕僚,甚至是“普京的大脑”;也有人说,您是普京总统和特朗普总统当年沟通的桥梁。您对此如何回应?

杜金:我非常支持普京,我们的精神是相似的,但我与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