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开发出了许多应对疫情的手段,也可以在疫情肆虐的情况下仍然保持一定程度的经济活跃度,因此未来经济好转的趋势不会改变。

中国经济已经跨过了“起飞”阶段,而且外部市场的需求也不可能继续大幅扩大,经济不可能再经历那种两位数的增长。因此,中国领导人才说中国经济进入了“新常态”,也就是结束了高速增长时代,进入了高中速增长时代。

不容忽视的是,中国经济仍有不小的增长潜力。2023年是“二十大”后的第一年,而二十大为未来几年的经济发展设定了方向,也指出了方法。

未来中国经济还是有一些“王牌”的。比如,可以加速推进产业链平台的建设,提高劳动生产率;可以进一步改造国有企业,提高竞争力,盘活国有资产,释放出更多的“改革红利”;可以加大对农村与农业的投资,创造出一些新的土地流转的方法,既保证农民的收益,又能让农村的土地资源流动起来,成为新的投资资本;可以采取更大胆的财政政策,减少企业税收率,以鼓励企业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投入;政府也可以对大学及科研院所的原创性科技成果给予更大财政补贴,鼓励科研人员在新产品上做出更多贡献,等等。

观察者网:正如您所说,未来中国很难继续依赖出口带动经济增长。年底的中央工作会议部署2023年的经济任务,着重强调扩大内需,首次提出“要把恢复和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如何看待此时内需的重要性?

丁一凡:扩大内需是一种长期的考虑,对2023年重要,对未来几年都很重要。中国是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可能未来不久会被印度超越。如果人口众多,但有消费能力的人口有限,那这个人口优势就没有充分体现出来。人口多,市场容量就大,消费能力就大,在国际市场上就有定价权。

过去一个世纪多的时间,美国一直是全球最大的市场,别国都巴结美国,希望能把产品卖到美国去。中国人口是美国的四倍,现在我们的零售消费市场水平基本追上了美国。如果我们的消费能力增加一倍,我们的市场规模就会是美国的两倍,我们在国际市场上的话语权与定价权就会超越美国。

庞大的消费市场规模对工业生产至关重要。对许多工业制成品来说,靠本国市场很快就可以收回投资,再到国际市场上去闯荡,那肯定是无敌的。

短期看,世界经济可能陷入滞胀,外部需求未来不会继续扩大,中国制造的竞争力即使很强,也不可能继续扩张。因此,国内市场的扩大就变得尤其重要。

观察者网:对于扩内需和稳消费,地方政府也有不同的措施,上海、济南给老百姓发消费券,深圳、武汉奖励企业消费升级专项奖金,当然这些政策也引发了一些争议,比如说短期刺激作用有限、容易透支后期消费等,目前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可以如何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