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认为,应对这样的挑战,核心是要加强原始创新。如果说以前我们对基础研究、基础科学的关注与投入还很有限的话;未来,我们需要更加关注这些领域,加大对基础科学原理的深度理解与突破。

基础研究底子单薄的背后,是研发经费中基础研究比例偏低。张双南说:“大概只有5%左右,而就是这5%,还包括基础性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和美国体量大得多的基础研究费用的17%左右相比,我们国家真正用于基础科学研究的经费实在是少得可怜。”

在张双南看来,大幅增加基础研究投入,特别是长期定向支持一些重要基础研究领域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到了我们生产科学知识,而不只是消费西方生产的科学知识的时候,我们的原始性创新、颠覆性创新,就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出来。这样我们就有了坚实的科学自信和技术自信,我们的文化自信也就会更加强大。”

陈劲还谈到,要在确保基础研究获得长期稳定支持的基础上,充分认识基础研究、前沿高技术研究等的不确定性,不能要求项目都要成功,也不能要求项目都要立竿见影解决市场应用问题。基础研究要格外注重知识积累,把持续资助和团队建设放在突出位置。

聚一群“头部”人才

对原始创新等科创活动来说,共识是:顶尖人才具有不可替代性,没有拔尖人才难有前沿突破。

特别是未来人工智能将越来越多替代普通人的工作,普通人才的稀缺程度势必将降低,拔尖人才的作用势必将强化,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我国本土培养的诺贝尔科学奖获得者迄今仅1人,这也映射了我国原始创新能力薄弱,“头部”科研人才不足的现状。

反观美国,自20 世纪初至今,美国拥有最多的诺贝尔科学奖得主,总人数超300 人,这被认为是美国主导信息、网络、空间、生物、新能源、纳米材料等新兴技术产业发展的原因。

更直观的例子是日本。由于日本在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中比例较高,其半导体芯片技术包括硅晶圆、合成半导体晶圆、光刻胶、靶材料、封装材料等 14 种材料均占 50% 及以上的市场份额,并在全球范围长期保持优势。

陈劲表示,未来要在无人区引领科研方向,需要一批精英人才。这些精英人才要有前瞻性,能够瞄准未来10~20年进行探索,特别是要能够提出比欧美科学家更超前的研究假设并形成相关的研究成果。

通常而言,高精尖人才来源有二:一是教育兴盛、培养人才;二是环境优越、吸引人才。

陈劲认为,我国目前的教育体系以培养常规人才为主,处于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大学生从上大学起就开始专业教育,学科边界清晰,学术背景单一,这样基础知识不雄厚,同时难于打破学科边界,高端科技人才培养进展缓慢。他建议今后进一步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增强高校基础学科和跨学科人才培养,加快国内顶尖人才培养。特别是要以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为核心,一方面加强通识教育,另一方面则要打通理科、工科、文科、社科等的学科边界,培养造就一批战略科技人才、科技领军人才、青年科技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