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7年那样一个特殊的年代,这种不一致很快就引发了怀疑。有人怀疑王昂操作错误,甚至开始怀疑王昂的品质,甚至是品德的问题。也有人传言称,这个故障可能就不是一个技术问题,很可能是人为有意造成的。各方的论调铺天盖地,让王昂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此时,王昂仍然坚定自己的认知,他坚持用科学的角度去分析问题、去解决故障。于是,他就跟地面技术团队提出了一个建议。

王昂表示,可以把整个发动机上的一些关键系统,特别是加力部位的,比如说点火系统、供油系统全部装上传感器,然后他开着这架飞机到高空去再试一次。让传感器记录数据,来证明自己的描述是准确的,有助于地面技术团队找到问题的症结。

王昂做出了这样的承诺,给出了这样的建议,让技术团队感觉到王昂的严肃认真,于是开始对飞机的整个动力系统进行了全面的、反复的拆解分析,最后技术人员找到了原因。

什么原因?

歼-8两台发动机的供氧管路接反了。歼-8战斗机由于是高空高速战斗机,主要执行截击使命,所以它的发动机如果在高空失效重启,会出现缺氧的情况,需要在发动机里安装一个特殊的补氧系统。可以想象成,一个氧气瓶在你开车的一瞬间向发动机供应氧气,让发动机能够顺利点火。

但是管路接反了之后,导致的一个效果是什么?当你按下左发动机的空中点火开关的时候,供氧系统却在向右发动机供氧;当你按下右发动机的点火开关的时候,供氧系统却在向左发动机供氧。这样一来,空中点火当然不成功。

等到飞机下坠到3000米以下的时候,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已经足够了,不需要供氧系统就可以点火。所以王昂在最后一次尝试的时候,点火就成功了。而在地面点火的时候,没有供氧系统的问题,即使装反了也照样能开车。

于是,这个重大的故障就被查明,并且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