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中国的快堆技术能否充分满足中国未来对核燃料的需求?

       不论是“核能卷”,还是“综合卷”,都对我国的“快堆”技术,抱有殷切的希望,但我国快堆专家们却持着谨慎的态度。“核能卷”的第210页,230页,都再三说,“发展快堆可大幅度提高资源利用率”“可大幅缓解对天然铀的需求,实现核燃料供应的可持续发展”。但是,通读“核能卷”里有关快堆技术的介绍,应该说,以阮可强院士为组长的“快堆及后处理组”,却采取了“不跟风”和“极为谨慎”的态度。原因是:目前正在研发中的“快堆+后处理”的技术,并不是“先进”技术,不可能利用这一技术,真正实现核燃料的快速增殖。这集中表现在“核能卷”第235页,所提供的一张图:

       这一附图1.2勾画的是两种不同快堆技术,氧化物燃料快堆和金属燃料快堆。后者的发电容量可以快速增长,而前者只能以“甚低”速度慢慢增长!很不幸!整个国际社会发展的均是氧化物燃料快堆技术,而金属燃料快堆技术只在理论概念上成立,只进行过少量实验,并没有真正可行的研发工作。我国快堆的研发,当然只能首先学习氧化物燃料快堆技术,只能期望在“2040年前后建成一个配套的接近增殖的快中子堆核能系统,实现快堆核燃料循环的闭合和核燃料的接近增殖”。(见综合卷,第107页)

       这里需要解读一下,何谓“接近增殖”?

       理论上的快中子堆是增殖堆,可以实现核燃料不断增殖。但如果其增殖系数过低,仅略大于1,仅约为1.1—1.2,那么加上核燃料的后处理,实现闭式循环时,将不可避免地,还要损失10%—20%。最后就只能“接近增殖”。其实就是不能做到“增殖”。

       为什么在“综合卷”第93页上勾画的未来发展路线图中,要求到“2050年努力达到4亿千瓦以上”,而快堆却仅有3000万千瓦,亦即仅占全部核能的8.5%。原因在于不可能期望现有“氧化物燃料快堆+湿式核燃料后处理”技术,实现核燃料的大量增殖。

       下面对本文作一小结。

       (六)小结

       ①需要向石油部门学习,制定我国核电发展的“天花板”。所谓“加强国家的统筹安排,形成强有力的团队,大力从国际市场上获得(注:其实是攫取)我们需要的铀资源”的政策,是完全不能“被”采纳的。

       ②支持并赞成运用经济杠杆,大力从国际市场收购天然铀,建立铀资源和钍资源储备,以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不测事件。

       ③仍然支持和呼吁我国核能应迅速转为面向海洋经济。在2011年5月29日的《光明日报》所刊登的有关“海洋经济”的一篇文章说:“海洋占地球表面积71%”,“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潮汐能、海浪能、海流能、温差能、盐度差能等再生能源”。“海洋是人类生活、生产的重要空间,世界上60%的人口居住在距离海岸线100公里的地区”。“21世纪是海洋世纪。海洋世纪展示了海洋在未来国际竞争中的重要战略地位,迫切要求中国在新世纪中必须加速布局海洋、竞争海洋、兴盛海洋”。“大力发展海洋经济,是新世纪拓展国家和区域经济发展空间的迫切需要。进入新世纪后,随着全球贸易的持续增长和陆地资源加速开发导致资源储量日益减少,西方发达国家和涉海国家都聚焦于海洋,以争夺海洋资源、控制海洋通道、扩占海洋空间和海洋科技‘制高点’为核心的海洋竞争日趋激烈”。“我国有18000多公里海岸线,6300多个岛屿,300多万平方公里的管辖海域,发展海洋经济潜力巨大。2010年,我国海洋生产总值38439亿元,比上年增长28.8%,占全国生产总值的9.7%,成为国民经济新的增长点”。“同时,我国还拥有和平利用公海和参加国际合作开发海洋资源的权力,开发和利用海洋的空间广阔,由此决定中国要拓展发展新空间,就必须向海洋进军,大力发展海洋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