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让我回到我所说的:实际控制线是我们的分歧、对峙和致命冲突的根本原因,但我们不应该让实际控制线控制两国政府和两国人民。

苏桑特·辛格:这个问题我再挑战你一下。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实际控制线的问题从1947或1948年开始一直存在,但从1988年、1990年开始,在此后的几乎20多年里,边界上没有重大危机。我想问你的问题是,在过去十年左右的时间里,是什么发生改变了?尽管实际控制线没有被划定,但在边境上出现了这么多问题,无论是洞朗危机,还是你所说的2020年6月在加勒万河谷发生的重大不幸事件。现在不断地,几乎每一或两年,我们都会发生这样的危机,还有在双方部署部队的边界,危机继续存在。那么,在过去十年左右时间里,这样强烈的、重大的危机出现,是源于什么变化?

周波:这是个好问题。当人们谈论致命的冲突时,往往被结果所限,而没有回顾历史,没有看到危机中的机会。当我谈到这一点时,让我提醒你,自从拉吉夫-甘地1988年访问中国以来,我们实际上达成了大量包括政府层面和军事层面的建立信任的措施。我相信你知道这些协议。如果你把这些信任建立措施与中国和外国之间的任何措施,例如与美国的相比较,我们会得出结论,中印的信任措施比中国与美国的信任措施要有内容的多。数量上,我们与美国有两三个协议,但与印度的协议比中国与任何其他国家之间的协议都多。

这些信任建立措施非常好,因为它们富有内涵,充满细节。例如,在边境部队协议中,它明确指出,当一方的部队在巡逻时,另一方不应尾随。所以这是非常具体的规定。而且,在实际控制线附近,不应该举行师级演习,也就是不超过15000人,如果要举行旅级的演习,也就是5000人,应该事先通知对方,而且不应该在距离实际控制线10公里的近距离内出现军用飞机。因此,我相信这些规则,自从1993年我们有了第一个协定以来,确实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大体上维持了边境实际控制线的和平与安宁。

我们只在过去几年前发生过一次致命的冲突,我们此前仍然有很多对峙,因为实际控制线并没有划定。唯一的区别是过去的对峙没那么致命。

苏桑特·辛格、周波:中印在俄乌冲突上的立场没有根本不同

加勒万河谷冲突

2020年6月15日的事件是非常不幸的。我们也能够理解当这种致命的冲突或事件发生时,人们难免互相指责。在这里我就不长篇累牍地讲事情的经过了。你有你一方的解释,我也有我这边的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