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中国经济体量庞大、结构复杂,其工业化进程能否被“雁行模式”所解释,依然存在争议。包括美国经济学家诺顿(Barry Naughton)、中国社科院的金碚等都指出,中国在产业政策、制度发展、金融和法律自主权等等方面,都显示出中国特色。但韩国学者白承旭(Seung-Wook Baek)则认为,中国的发展模式与东亚模式共同点多于不同。

自1949年以来,中国工业和整个第二产业都受到了决策者的特别关注,制造业产业和相关政策都经历了惊人的变化,而其目标一直没有改变:更好地融入世界经济体系和全球生产和生产链,减少对外国生产、需求、先进知识和技术的依赖。制造业的战略地位主要源于三个要素:创造就业机会的能力;对产生技术和知识的推动作用;出口能力。

中国的工业发展也经历了非常漫长和复杂的过程。到本世纪初,国家产业规划基本成型,有了清晰的国内产业资助、扶持政策。自始至终,国有企业在创造和发展国内工业能力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尽管实施了若干自由化、私有化和重组计划,国有企业在工业增加值方面仍保持了其重要作用和比重(约50%)。国家干预的程度和强度在不同时期和不同部门之间差异很大,但在无论如何,西方意义上的纯粹竞争条件都不曾出现。国家对劳动密集型轻工业(纺织品、鞋类、玩具、家用电器的制造)的控制、监管和协调,一直较技术密集型战略部门更为宽松。对于关键领域企业(采矿、能源、工程、IT),还有特殊法规的约束。

此外,中国还设定了长期目标,追求在关键细分市场制造可靠的资本和知识集中。政策引导不同规模和层级的公司进行调整、合并、淘汰。其中,创新一直是政府政策非常重视的方向。近期,受全球经济下行、新冠疫情和气候变化等因素的影响,中国开始重视扩大国内需求、发展绿色经济,政策也朝着这些方向有所倾斜。

在世界经济发生根本性变化的背景下,中国在国外市场扮演着越来越积极的角色。国家主动承认和参与协调,帮助中国企业提高竞争力,参与国外市场活动。例如“走出去”计划,旨在推动国内公司在境外寻求原材料、市场、战略资源、更高效率、多样化布局;而“一带一路”倡议则是希望在历史传统和经验的基础上,更好地重振和构建以欧亚大陆各地区为主的世界关系,市场提升、知识提升、效率提升和合作提升是该倡议的四个要素。

3、匈牙利的政策应对: “新对外经济战略”和“向东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