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就智库受外国影响问题,《纽约时报》责难道:

“曾经古板的(美国)智库正在变成外国政府在华盛顿游说的强肌健肉。”

“每个著名智库都是海外资金的主要接受者。他们编写政策文件、主办论坛,并为美国政府高级官员组织私人简报会,这些简报通常与外国政府的议程保持一致。”

《纽约时报》还明确表示,“美国智库与其海外赞助商之间关系的收紧可能违反《外国代理人登记法》”。[5]

《纽约时报》对美国智库的炮轰带动了其他主流媒体的批判共振。比如《华盛顿邮报》就连续发表评论文章,呼应《纽约时报》做了相当优秀的调查报道,还发出“记者要警惕成为智库的同谋”等倡议。[6]此后,许多重要媒体还陆续对美国智库不断进行批判。

2016年8月《纽约时报》又刊登两篇智库报道《智库是如何放大企业界影响力》《智库学者还是公司顾问?看情况》[7],继续拿布鲁金斯学会等著名智库为例,描述美国智库表面“客观”“中立”,实际上却接受企业界的资助,替企业说话的本质。

2014-2016年一系列对美国智库的公共舆论批判,对美国智库的公众形象与公信力造成巨大的冲击,也使美国智库在公共舆论空间渐渐走下神坛。美国作家乔纳森·罗批判道,(美国)“智库”是个错误的用词,“他们从不‘智’,他只是证明和辩护”。约翰·查克曼的批判更激烈:

(美国)智库“只是个骗人的机构,意识形态追随者和宣传员却摆出学术的姿态……(这样)金钱就像血液从血管的裂口中涌出一样支持宣传那些毫无意义、让人窒息的争论。”[8]

笔者多年来曾与多家知名美国智库合作,与数十位美国智库学者有深交,切身亲历了意识形态化对美国智库的深度影响,比如,在频繁的中美智库对话中,美国智库的口径越来越与政府相一致,在新疆、香港、人权等议题的研究报告深受美国近年来“新麦卡锡主义”式意识形态的影响,且不只一位美国学者私下表示,内心是能理解中国发展,但公开表态必须保持“政治正确”。

《外交政策》期刊2021年的一篇题为《为何人人都恨智库》的文章中讲道,仅20%美国公民信任智库,“智库面临着严重的且罪有应得的名誉问题”,甚至成为“所有人都恨的”职业。因为人们逐渐意识到,“智库商业模式已经朝着出售渠道和影响力的方向漂移。对那些人来说,重点不再在于产生新的想法或为审议过程提供信息,而在于推销促进资助者利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