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西方自由主义理论的议题,现场嘉宾和学者也展开了深入的交流和讨论。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教授吴新文认为,当前美国等西方国家社会分裂的根源或来自于新旧自由主义的冲突,当新自由主义无法解决西方世界面临的问题,西方社会有可能退回到古典的自由主义寻找答案。而面向未来,我们应该超越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把“自由”从自由主义中拯救出来,让自由的概念从新的意识形态中获得重生。

北京大学社会科学部部长、法学院教授强世功

北京大学社会科学部部长、法学院教授强世功对此表示赞同。在他看来,当下这股“文明复兴”的全球大合唱中,或多或少隐含着对自由资本主义秩序的批判,这些不同甚至相互矛盾的文明论述在这个大旗下团结起来。

自由主义遭受的挑战不仅由于其理论内在的局限性,但更重要的是,自由主义在政治上演变为建构自由主义世界帝国的企图,以至于对“世界帝国”的批判不免变成对“自由主义”的批判。因此,如果要激活自由主义的活力,就必须将自由主义理论从世界帝国的政治建构中解放出来。

而“文明型国家”能成为国际政治的主流话语,在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教授看来,背后是三个基本事实:

(1)中国以西方不认可的中国模式、以高度的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迅速崛起,这已改变了世界格局,震撼了整个世界。

(2)具有独特文明传统的其它非西方大国也在以前所未闻的方式崛起。

(3)西方世界与西方模式陷入了空前危机,世界迅速进入后西方时代、后美国时代。这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呼唤去西方化、去美国化、去西方话语霸权。换言之,在这个新时代,许多国家和利益群体需要新的理论、新的话语,而“文明型国家”话语部分满足或回应了这种需求。

中国何以成“文明型国家”?

对于文明型国家的定义和描述,有多大程度来源于这个国家的传统文化、宗教、历史和生活方式,包括现代化进程对文明型国家的影响,是本次研讨会讨论的一个焦点。

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研究员文扬首先提出,讨论文明问题,要是先从大家对于基本概念的共识开始,几乎是做不到的。要厘清这个概念,汤恩比、布罗代尔、斯宾格勒的研究,还是能带来一定启发的。在这个基础上,再来讨论文明型国家,也许更容易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