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历史学家、《财富印度》杂志特约编辑Hindol Sengupta

印度历史学家、《财富印度》杂志特约编辑Hindol Sengupta则从更加“实用主义”的角度,解读了印度对于“文明型国家”概念的运用:

印度经过了30余年的发展,成为了当今世界第五大经济体,已经超过了旧的殖民统治者英国,并预计在本世纪初成为第三大经济体。今天最重要的问题是,它应该在什么基础上获得这种“伟大”?它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

在他看来,今天的印度意识到,无论是在个人层面上还是在集体层面上,这些都是身份的基本问题。这些问题不能用借来的想法来回答——印度不能说自己给世界提供的一切,只是一种“成功的西方民主理想的南亚版本”。印度寻求提供的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迭代或模型——它希望提供一个独特的源代码。

印度现任总理莫迪认为,印度的国家地位来自于文明——他将印度的成功经验定义为其文明根源的副产品,民主来自贾纳帕达斯(公元前1500-600年)或古印度共和国而不是雅典模型。并且通过追溯和挖掘历史去宣扬自己在印度洋上的权利、在商品经济中挖掘瑜伽的商业价值、宣传古印度数学、古代英雄传说来增加印度民族的自豪感和凝聚力。

针对这些与中国“文明型国家”概念和目标的差异,强世功认为,最近一些年来,全球出现了一股具有“文明复兴”的趋势,曾经拥有深厚传统文明的非西方国家,纷纷借助文明复兴的话语来重新定位其政治方向,比如普京诉诸俄罗斯文明,土耳其也在借助泛突厥主义的文明话语,甚至连欧盟也不断诉诸欧洲文明传统来加强欧洲一体化。今天世界各国正在复兴的形形色色的“文明”论述,实际上隐含着这些古老的“区域性文明帝国”的复兴。世界帝国对内实现了历史终结,对外处于文明冲突之中。而我们今天讨论文明复兴恰恰意味着世界帝国遭遇到挑战。

如果从世界帝国的衰落看,后现代主义、保守派和文明叙事共同构成对世界帝国的批判。这些复兴中的传统文明虽然针对自由资本主义的世界帝国结成临时的盟友,但它们之间存在着不小的分歧。

结语

这场横跨多个时区、凝聚七国学者的高端研讨会最终持续了将近9个小时,当北京时间来到第二天凌晨12点时,与会学者们的讨论还在继续。对文明的探索是对自我身份的回溯,对文明型国家的讨论是对未来发展的探寻。随着以中国为代表的文明型国家的崛起,我们相信最终能冲破西方的话语垄断,文明型国家的理论探讨也不再是一场防御性建构,而是会成为一种具有积极意义的新范式总结。

研讨会的其他精彩内容将陆续在观察者网发布,敬请期待。